他們又開口就直接宣佈胡德海的罪名,更提到田地可以歸還,有那被胡德海佔了田的哪裡還能忍得住?
兩名捕快押著胡德海,如同摧枯拉朽般在胡家村走了一圈,就帶回了一串證人。
事(情qíng簡單順利得簡直就同事先演練好的一般,胡德海渾(身shēn哆嗦,如墜噩夢之中。
這一切變化實在來得太快,要知道,此前在車上,他還在同胡太太憤憤地計劃著要怎麼去找宋熠麻煩,出今天這口惡氣。
他還又惱怒又得意地說:“這個小崽子太狠,我當時竟真被他嚇住了。不過他也就是嘴上了得,到底不經事,當我受他一嚇便算事(情qíng完結?想得美!回頭我便告他去!”
胡太太也忙奉承:“你是老師,要告他哪有告不準的?他案首又如何?回頭壞了他的名聲,反革掉他的功名!”
兩人美夢未歇,噩夢便已到來。
胡德海掙扎,憤怒,高喊,可是都沒有用。
他被這突然到來的打擊弄得心火狂跳,耳邊也聽到許多聲音。
似有為他求(情qíng的,似有罵他的,似有嘲笑他的他彷彿被推入了一道刀山火海的狹道中,所有掙扎都成了徒勞的笑話。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又被押到一輛騾車上。
車門一被開啟,裡頭坐著的人就微抬眼,對他露出了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意味的笑容。
胡德海全(身shēn上下一個激靈,猛就清醒過來。
他惡狠狠地撲過去:“是你!”
宋熠抬手擋住他,他雙手早被捕快反鎖住了,這時候兩個捕快也進了車廂,一人將他往車壁推,斥道:“老實點!”
另一人對宋熠笑說:“宋郎君的主意當真極好,他們這些大姓村裡人(情qíng錯雜,真要逐一取證還不知要費多少工夫。”
胡德海被撞在車壁上,又頭暈腦脹了半晌。
耳邊還聽到一個捕快說:“對了,你那輛車我們暫時徵用了,證人有許多,這一輛車卻是坐不下,便坐你那輛車去縣衙正好。”
胡德海氣得心肝脾胃腎都像是要揪起來了,他大叫一聲:“宋鶴軒!你如此心黑手狠,不當人子,你早晚要遭報應的!”
宋熠微微笑道:“我若不心黑手狠,只怕明(日rì便會得報應。”
“笑裡藏刀!”胡德海被他氣定神閒的態度刺激得大喊,“宋鶴軒!我後悔當(日rì收你!便該將你早早逐出鄉塾!你口讀聖賢書,腹中哪有半點聖賢念?你不必指責我,你也是一般黑!”
宋熠卻是悠悠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說著便不再理會胡德海,只閉目端坐車中。
騾車晃晃噹噹地又駛了近一個時辰,天色已擦黑,騾車終於又停到了縣衙門口。
兩個捕快來推胡德海,胡德海忽地一晃(身shēn,竟猛地翻(身shēn跪到了宋熠面前!
他突來的舉動驚呆了兩個捕快。
雖然胡德海此時落魄得很,但不管怎麼說,他的確曾經是宋熠的老師。他怎麼可以反(身shēn跪宋熠?
“鶴軒!”胡德海急求道,“我不過是想再與你修好,要不是你家老爺子鼓動我,我又哪裡來的膽子做那出格事?我後悔了!我錯了,你繞我一回難道不成?”
他泣道:“我到底也曾是你老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