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架勢完全是要將事(情qíng鬧大,認真到底的樣子。
胡德海終於腿軟,他一邊悄悄退步,一邊大聲道:“你憑什麼告我?革我功名?說得輕巧!我看是先革你功名才是!”
宋熠不緊不慢道:“憑我是本次院試案首,憑我年紀正輕,風華正茂,還憑府學蕭大儒本次公開收錄弟子,三道試題我都已透過。”
吳大娘飛快拿了紙筆來,宋熠轉(身shēn移步到一旁桌邊,抬手就寫,一邊道:“我(欲yù寫討師檄文,冒天下之大不韙,縱是被千夫所指又何妨?男兒生於當世,若連發妻都不能維護,豈不枉生於人?”
他筆走龍蛇,旁人雖然看不到他寫的是什麼,但聽他言辭犀利,簡直都可以想象他那一篇文章會有多麼震驚世人給你權世界的溫暖(權志龍,bigbang同人。
“我宋熠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所謂啟蒙之師胡德海,枉識文字,不識義理。倘若天下老師皆以此為人,豈不使師表蒙羞?長此以往,師將不師,道將不道!”
他一往無懼,洋洋灑灑。
原先準備了無數大道理準備勸他的兩個府學同學都愣在了當下,似乎世俗間種種俗規禮法,在他這樣的氣勢下都成了笑話。
胡德海再支撐不住,腳下一歪,大喊道:“妖孽!你不是宋鶴軒,你是妖孽!”
轉(身shēn一推(身shēn旁人,猛地就往外跑去。
他竟被宋熠的言行舉動嚇得落荒而逃!
多少年苦讀,好不容易考中秀才,這要當真就此被革去功名,他如何能甘心?
胡德海驚嚇不已,只想著趕快逃離,決不能當真被宋熠拉到府衙去。他跑得太快,竟然連倒在地上的胡太太都不顧了。
胡太太更是驚駭(欲yù絕,她的心志還不如胡德海,眼界見識自然就更低了。宋熠已經將胡德海嚇得落荒而逃,又何況一個胡太太。
可憐胡太太倒在地上,胡德海更棄她而去,這一瞬間,她簡直都要生無可戀了。
江慧嘉坐了這片刻,力氣已經恢復了一些,她便站起(身shēn來,緩步走到胡太太(身shēn旁。
胡太太驚嚇更甚,她至今都沒能鬧明白江慧嘉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才使她的(身shēn體變得如此古怪的。正是因為未知,所以才更加駭人。
她勉力抬了頭,嘴唇一陣哆嗦。
待要說話,卻偏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眼睛倏地睜大。
江慧嘉微微彎腰,忽地就在她頸後輕輕一拂。
這一拂動,江慧嘉其實是把之前紮在胡太太(穴xué位中的銀針取了出來。
她當然不會留下這樣一個大把柄在胡太太(身shēn上,否則回頭要是來個大夫一看,看出究竟來,那江慧嘉就算原本有理,也會因此而變成無理。
胡太太卻不知道這些,她的恐懼本來就到了一個極點,江慧嘉這一動作之後,她心中堆積的種種(情qíng緒終於高漲到極限,她“啊”地一聲大叫,原本微抬的腦袋向後一磕,竟就此暈過去了!
餘氏才如夢初醒般指著江慧嘉哆嗦了一句:“你……你……”
江慧嘉又走回座位上坐著,她面帶虛弱之色,對餘氏微微笑道:“姨娘還不帶胡太太回去麼?五郎在家裡只怕要等急了罷?”
江慧嘉在拿五郎威脅她!
餘氏大叫一聲,猛地衝到胡太太那裡,將人一拖,就對宋四郎吼道:“杵那當柱子呢?還不快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