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喧鬧的大堂卻反而靜了片刻,片刻後才又有議論紛紛而起:“這是太平和樂樓今天最後十聯了,再對不出一個來,今(日rì便再無機會能上樓!”
“是慶水文社、驪珠文社和樂山會聯合包的場,沒有請柬的人要想上樓就要顯出本事來。這兩社一會在太平和樂樓包場都有五年了,年年中秋和元宵燈會都是如此。”
對聯這個東西,對得上就是對得上,對不上的要麼就要苦苦思索,因而那邊的人喊了話後,一時反倒沒人上前。
江慧嘉也向那十道上聯看去,一邊說:“元娘姐姐邀我們同去太平和樂樓第三層賞燈,事先卻不曾告知這要上樓竟還要對對聯,三郎,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宋熠微微笑道:“意思是叫娘子與她同行,否則要吃閉門羹。偏偏娘子卻不與她同行,要與我一道,這可就沒法子啦。”
瞧這話裡頭,居然還酸溜溜一股酸味!
江慧嘉這下可是真的察覺出來了,宋熠就是在吃她跟談元孃的醋!
一時間,江慧嘉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上下打量宋熠幾眼,微掩唇笑了起來。
哎喲還真沒注意到,宋少年居然是個醋罈子。
不,他這哪裡是醋罈,他分明是醋缸,醋海好不好!
上回她跟談元娘握手,宋熠反應就那樣大,當時江慧嘉還沒在意。她一時又哪裡能想到,宋熠居然連這種醋都吃。
要知道,談元娘可是個女人!
偏偏宋熠被江慧嘉用拆穿般的眼神打量,不但沒有顯出不自在,反而從眼中流露出委屈的(情qíng緒來。
倒顯得江慧嘉前段時間總往談府跑,的確是太過冷落了他一般。
江慧嘉又好笑又好氣,心裡竟還甜滋滋的,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股(嬌jiāo嗔勁兒:“沒法子你也要想出法子來,誰叫我就是喜歡與你一道呢!快些罷,趕緊對兩聯出來,我可也指望你呢!”
宋熠受用得不得了,拉著江慧嘉大步往那邊擺了紙筆的條案走去。
有人注意到他與江慧嘉,便小範圍的又起議論。
那邊敲銅鑼的人卻又是一敲銅鑼,高聲道:“有人來應對了,這位郎君選的是什麼?”
“是……佳山佳水佳風佳月,千秋佳地!”
如此風月無邊的一首上聯,宋熠看著江慧嘉,目中含(情qíng,應(情qíng應景地寫出下聯。
他筆走龍蛇,在巨大長幅上揮毫潑墨。
敲鑼的那人目中放光,隨著他的書寫又同步念出了下聯:“痴色痴聲痴夢痴(情qíng……幾輩痴人!”
“好聯!”
“好字!”
接連兩聲誇讚被兩個不同的人同時喊出來。
那邊樓上竟忽地搶下兩個人,其中一個哈哈大笑:“這一聯我想過許久,對仗幾回倒也工整,然而要說意蘊,還數此句!”
“那是因為你腹中皆草包,否則何至於此?”另一人腳步更快,已從樓梯上走下,繞過條案就要來拉宋熠,“這位兄臺好聯好字,快些上來,我們文會正缺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