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到這一次院試放榜的時間:“要到九月初二才放榜,今年中秋你們必是要在府城過的罷!”
江慧嘉道:“是要等看過成績以後再回去,中秋便也在府城過了。”
談元娘就說:“其實說起來,你夫君往後是要繼續進學的,若中廩生,往後在家鄉的時(日rì自然就更少了。不是去縣學,便是去府學。你們倒不如就在府城定居,不然……”
她頓了頓,又道:“總不成叫你夫君在學裡住宿讀書,你反倒一個人獨守在鄉下罷?”
這個問題江慧嘉還真沒想過,穿越至今也有幾月,尤其是在與宋熠定(情qíng之後,她其實是從心底裡就將青山村的桃林小院當成自己的家了。
她知道宋熠必有一(日rì要走出去的,她自己也並沒有想過要一世困守青山村。
可是同樣的,江慧嘉也沒有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樣早。
她還總覺得自己留居小村是常態,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青山村的風土人(情qíng。
可是宋熠若中廩生,去官學讀書是必然的,否則沒有這個生員的(身shēn份,往後又怎麼更進一步去考舉人?
江慧嘉略遲疑道:“元娘姐姐說的是,但我夫君本是粟水縣青山村人士,便是要到官學讀書,(日rì後入的也是縣學,只怕不好在府城定居。”
談元娘滿不在乎地笑道:“雖說同樣是官學,縣學又哪有府學好?本屆山長蕭先生可是林大儒弟子,本(身shēn亦是享譽江南道的大名士。正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施朱則赤,受蕭先生教導與受縣學老學究教導,哪裡能一樣?你家夫君只要能得中廩生,我保他入府學!”
她這番話可就顯出知府嫡女的氣派來了。
江慧嘉感激她的好意,但並不能就此答應,因此只說:“元娘姐姐好意我心領,但且說句喪氣的,我家夫君……能不能中廩生尚且未知。倘是中了,才好再說其他。”
大靖朝的科舉規定,生員分三等,上為廩生,中為增生,下為附生。
府學、縣學廩生名額都是有限的,既以成績分,又以地域分。宋熠就算中了廩生,那也是縣學的廩生。倘若硬生生要插到府學來,那就是與府學廩生爭搶名額,這種拉仇恨的事(情qíng,是宋熠一個寒門子弟能隨便做的嗎?
談元娘所處的位置不同,眼界格局不同,她能隨意說出給宋熠一個府學名額的話,江慧嘉卻不好輕率應和。
否則就不是幫宋熠,而是在害他了。
談元娘有些意外,沒料到江慧嘉竟會婉拒。
但隨即她的笑意又更深了些:“好,既是如此,便待放榜之後再說此事罷。”
就又重新提到中秋的事:“中秋夜裡府城有燈會,我家在太平和樂樓頂層定了一個位置,你與你夫君也一同過來。府城要看燈,還是要上太平和樂樓。”
府城看燈,這個可以有。
雖然跟著談元娘看燈未必會如自己看自在,不過已經婉拒了她一回好意,可不好再婉拒第二回。江慧嘉便笑道:“中秋花燈夜,必然極(熱rè鬧,既有太平和樂樓這樣的好位置,我就卻之不恭啦。”
談元娘也笑道:“正該如此!”
說著攜起她的手,又說要與她一起逛談府花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