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看她抑鬱症發作的樣子?”
“她在浴室裡割腕,浴缸裡都是血,她說她想睡過去,否則她耳邊都是嬰兒的哭聲……”
林奶奶原本虛弱的聲音逐漸高昂,像溺水的人在拼命尖叫救援。
“別說了,你出去,我不想聽!”
“聽不聽,由不得你。”
林頌陰森的語氣猶如惡鬼繞樑,聽得窗外的明笙後背不知不覺爬上冷汗。
“孩子的去向你打算帶進墳墓裡?好,那我就讓全家陪葬。”
“你死之後,我就做空公司股票,讓它跌到地板價,等幾個叔伯受不了拋售股票,我再買回來,那時公司就是我的了,我想讓誰滾誰就得滾。”
“對了,你最寵小兒子了,叔叔好賭,你說我安排他每年去幾次拉斯維加斯如何?”
“讓他賭紅眼,輸到吐出最後那點家底。”
林奶奶喉嚨裡發出渾濁的咕咕的聲音,想來是受了很大刺激,荏弱病危的身體已然扛不住孫子的重重威脅,機器也開始報警。
林頌安靜幾秒,去叫護士。
窗外的明笙悄然原路返回。
林嘉婉在奶奶病危之際帶著男友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
時間點很微妙。
林家的幾個叔伯長輩閉口不提她的突然回國,只是默默收拾了她過去的房間,房間裡的陳設還是多年前她離開的老樣子。
小輩們卻對她很好奇。
明笙也好奇,因是週末,她乾脆在林家住了下來,對林頌說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我想看看她究竟跟我長得有多像。”
林頌語氣淡淡,嗓子被菸絲燻得發沉:“不必好奇,她沒有你漂亮。”
明笙聳聳肩膀,反正就這麼在客房住下了。
她對林嘉
婉的神秘男友沒有絲毫好奇。
林嘉婉有一張漂亮臉蛋,吸引任何富豪都不足為奇。
直到她在林家客廳,看到身材頎長站在林嘉婉身邊,以守護者的偉岸姿態對著眾人微笑的傅西洲。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明笙五雷轟頂。
有那麼幾秒,大腦近乎空白。
怎麼會是他?
林頌的震驚並不亞於她,他臉色陰翳,目光冷凝。
甚至指尖夾著的煙因為手指近半分鐘不動,滾燙的菸灰掉落在指上面板,痛楚直達神經,他才從雕塑般的僵硬狀態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