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
著嘩嘩水聲,明笙擱在被子裡的手摸索。
沒有摸到任何布料。
半夜藥效上來汗流浹背,他幫她把那些累贅衣物都解開了。
她掀開被子。
一兩個小時醒過來量一次體溫,喂水吃藥,傅西洲整晚睡眠零碎,當然沒睡好。
因此更需要一個能提神醒腦的熱水澡。
水聲嘩啦啦,蒸汽嫋嫋。
等意識到背後有聲音,一雙綿軟的手已經像青藤一樣滑溜溜纏上來。
他呼吸一窒,鼻翼翕動,四肢肌肉在一瞬間繃硬如鐵。
某些壓抑的念想不受掌控地全盤復活。
沒有哪個身心正常的年輕男人能在大清早抵禦這樣純然的誘引。
但傅西洲剋制住了。
他只是僵硬幾秒,明笙為非作歹的手甚至沒來得及做點什麼,就被他一把鉗住。
傅西洲臉色很差,轉身見她剛退燒,什麼禦寒的衣服也沒有,還被水濺溼了一半,整個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氣急敗壞,用最快的速度關了熱水。
隨意扯了一根浴巾圍在腰間,臉上身上的水漬都來不及擦,甩著溼漉漉的黑髮,罵罵咧咧吼著問:“你特麼在搞什麼?”
一邊罵一邊忙不迭拽過來白色浴袍,包粽子一樣給她裹上。
明笙眨眨美目,當做沒看見他生氣暴怒,一派天真無邪說:“把昨晚沒做的事做完呀,快點,人家一會兒還要上班。”
甚至,很主動熱情地攀上他的肩,仰著下巴,遞上蒼白沒什麼血色的唇。
傅西洲垮著一張冷峻俊臉,沾著水的手一把將她扯開。
深黑眼瞳裡烈焰洶洶,那裡面有明笙的身影,幾乎要將她焚成灰燼。
他暴怒到極點,清晰頜線緊繃:“明笙,在你眼裡,我就只是禽.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