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聽BA長篇累牘說各類卸妝油的區別,什麼眼唇部卸妝油、臉部卸妝油,不是都在同一張臉嗎?為什麼卸個妝還要用不同的瓶瓶罐罐?
一邊抱怨著“女人真是麻煩”,一邊又不耐煩地指著某套品類齊全的護膚品,眉都不眨對BA說,“這裡的我全要。”
回到酒店,明笙還保持著原來出門時的睡姿,一動不動,呼吸綿長均勻。
只是額頭的高溫猶在,牙關咬緊,碰她就直哼哼,嘟囔說“身上好酸”。
大少爺傅西洲完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這是平生頭一遭,對著高燒虛弱的女朋友,一時不知道剛碰她哪兒才能讓她不那麼難受。
煩躁地去網上搜了一圈,這才心中有數。
扶她起來喝了點溫水,量了體溫,38.5,搖醒她餵了點白粥,這才把藥取出來。
“張嘴
,該吃藥了。”
坐在床沿,讓她靠坐在自己胸膛,他眉眼溫柔,難得耐心。
明笙吃藥配合,只是整個人實在虛弱,多做一個動作多眨一次眼都很費勁疲憊的樣子。
剛才那個媚態十足,勾笑挑眉問他要不要roomservice的女孩,只不過是曇花一現。
現在這個才是真實的她。
他心裡盤桓著不滿。
生病了不主動吱一聲,扛著高燒上班一整天,收到他見面訊息,不聲不響坐著地鐵過來,一開門賣弄風情問他要不要roomservice。
生悶氣都要繞這麼大的彎子。
傅西洲琢磨了一下明笙的舉動,心裡多少有了數。
扶她躺下,自己也躺下,抱著她闔眼睡。
睡到半夜,明笙吃了退燒藥後發汗,意識昏沉,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頭髮也半溼。
傅西洲被熱醒,給她脫衣擦汗,再量體溫,已經退燒,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揣回肚子裡。
天剛破曉。
朦朧晨曦只從窗簾的縫隙中露出一角。
明笙這一覺睡得很飽也很沉,從深睡眠的大網中掙脫出來時,人還是恍惚的,有點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她在哪裡。
直到感知到腰間被什麼沉甸甸壓著,後頸間噴薄均勻溫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