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年。”少年回答道。
這個人點了點頭:“好名字啊,你叫我老陳就行了。”
“好。”少年也點了點頭。
“來一口不?”老陳很慷慨地把煙遞給少年。
“不會不會。”少年擺手說道。
老陳也沒多推讓,自己又嘬了一口:“那個紅毛,肯定給管教頂上了,所以跟管教關係不錯,能忍忍,就忍忍吧。”
少年點了點頭。
“再有小半年,他就出去了。”老陳抽完最後一口煙,把已經抽到菸屁股的搖頭踩滅,衝進了馬桶。
少年站這一晚想了很久,決定再忍一忍!因為他目前還想不到其他辦法。
但是人性這個東西,有時候就是醜惡的讓人無法直視。如果你一直處於防禦狀態,那其他人就會永遠處於攻擊狀態!
少年本以為容忍兩天,紅毛就會新鮮感過了放過他,他卻不知道小人永遠是小人,得了志的小人更小人!
紅毛和小魚看見少年一直逆來順受,忍辱負重,這大大滿足了他們的權欲心,不但沒有停止對少年的屈辱,反而變本加厲,把自己能用上的權利都對少年使用了一遍,不但讓少年洗了所有人的衣服和鞋,還指揮少年給監室做大掃除,擦的不好就動手,不僅沒日沒夜清洗廁所,而且剋扣少年的伙食並且讓他每天晚上都要值班。
在一次次的飢寒交迫,忍飢挨餓,侮辱打罵中,徐少年終於明白,在現在社會中行走的終究還是畜生多,人少,他似乎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受的苦會比其他人多那麼多:他總是把所有人都看成好人,以善良去面對每一個,對任何人都心存美好。這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受苦受難,直到家破人亡。善良是好事,但對每一個人都善良,那就是對自己的罪惡……
少年入獄第七天的夜晚,這晚他依舊值班,而紅毛和小魚早就一邊思考著明天怎麼折磨少年一邊睡著了。
夜深人靜,少年平靜地走下床,來到了廁所,他在廁所來回踱步了一會後,用起了老陳的辦法,把棉花燒化之後,在廁所裡細細打磨著棉花化的那一頭。
這天夜晚月黑風高,肅殺的狂風轟轟烈烈地掠過這片罪惡的土地,樹葉碰撞,嘩嘩作響,發出淒厲古怪的聲音:“沙沙沙……沙沙沙……殺殺殺……”
f市看守所,一間亮著昏暗燈光的監室內,少年面無表情地站在睡熟的紅毛旁邊,少年眼神依舊像往常一樣呆滯木訥,但高舉的雙手還有手中攥著的被磨尖的兇器卻給他鍍上了一層死神的陰影。
少年雙手迅速落下,磨尖的棉花直直插入紅毛的脖頸。
“咔嚓…”
少年眉毛一皺,因為手中的棉花頭在剛扎進皮肉的時候就斷了,但扎進皮肉的巨大疼痛讓紅毛直接在睡夢中驚醒過來,連聲慘叫。
紅毛驚恐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了少年那雙俯視著他的眼睛,這眼睛裡沒有情感,沒有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彷彿殺他就跟殺個畜生一樣平常和乏味。
“你他媽……”紅毛連忙坐起身,一句話還沒說完,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地掐著斷裂的兇器又扎向他,這次又是對準了喉嚨。
“救命啊!!!”紅毛驚恐地大叫,連忙推開少年的手,兇器擦著他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紅毛急忙連滾帶爬地翻下床,少年一步上前,直接薅住了紅毛的頭髮,紅毛被拽地仰起頭,目光又對上了少年俯視著他的眼神。
依舊是毫無波瀾,看著就像是一潭死水,而這眼睛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