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白裝作看不懂雲景天怨恨的神情,藉著去聯絡書劍山莊鄧副莊主,安排雲沫潛入書劍山莊的理由,和兩人匆匆告別後,快步離開了無極虛。
“景天,三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讓沫兒潛入書劍山莊,找機會偷走木驚宇手腕上的九耀玄光鏈。如果只是無意還罷,如果是有意……”直到雲秋白離開無極虛,雲泰才將目光挪開。
“伯父,您老也覺得叔父他……”
“不得不防啊。”雲泰左右看看無人,拉著雲景天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按理來說,三弟他一直待在雲海城中,很少和無極虛弟子人接觸,自然看不出來,因為沫兒和黑白兩顆靈童走的太近的緣故,已經引起通玄上人不滿了。所以,有此提議本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畢竟虛主早就表過態了,讓沫兒盡力而為。”
“可是,我曾聽一些門下弟子悄悄議論,隱約中透漏出來,三弟對你不論幹什麼,都和我商議,對他有些疏遠,心中可有不滿了。要是他因此懷恨在心的話……”
雲景天開始的時候,確實和雲泰一樣,對雲秋白提議讓雲沫潛入書劍山莊一事不滿。可在陽極宮中觀察了半天,發現雲秋白好像真心是為了通玄上人著想,並沒有他們所揣測的種種心思。
“伯父,也許咱們……想多了吧。”結合雲秋白的表現,雲景天否認了先前的猜想。
“但願是咱們多想了。”雲泰緊跟著提醒道:“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對三弟上一點心,免得日後被他從背後捅一刀,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伯父……我知道了。”雲景天本想說,雲秋白不論說,都是雲家的長輩,就算他再怎麼惱怒,也不會在背後暗害兩人的。可看到雲泰嚴肅的神情,又把話嚥了回去。
就在兩人說話間,雲秋白早就匆匆離開了無極虛。剛一出了無極虛的山門,速度立刻提了上來,一邊朝著書劍山莊的地方飛馳,一邊小心打量著四周,確認有沒有人在暗處跟蹤。
一連走出百里範圍,確定沒有人跟在身後,雲秋白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抬頭打量一下四周,辨別出方向後,沿著官道折返西南,那裡正是書劍山莊所在的地方。
可他還沒走出多遠,猛然覺得身後傳來異響,豁然停步,頭也不回的說道:“誰在後面,不用躲躲藏藏了,我已經發現你了。”
啪啪啪……
一連三道掌聲從雲秋白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接著一個身影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
“秋白兄的修為不減當年啊!為兄剛剛墜在你身後,就被發現了。”只見這人身穿普通的錦緞長袍,蒼老的臉上滿是笑意,顯然對雲秋白沒有惡意。
“韓松青!”只聽來人的聲音,雲秋白就認出來此人的身份,轉過臉沉聲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我按照你的吩咐,說動通玄上人後,在書劍山莊外見面,你為何不聽我的話,早早的守在無極虛外!萬一……萬一被他們發現的話,你下面的計劃可就露餡了。”
來人正是韓松青,跺著步子走到雲秋白麵前笑道:“秋白兄不要生氣啊!為兄不也是擔心,你沒有說動通玄上人嗎!擔心事情會有變故,才不得不冒險守在此處。”
“哼,有勞你操心了。”雲秋白好不領情,冷哼一聲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已經完成你的吩咐,這就前往書劍山莊,通知鄧行鄧副莊主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你……可以回去告訴兩個黑衣人,用不著擔心了。”
從兩人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韓松青在投靠了黑衣人後,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抓住了雲秋白的把柄,逼迫他為兩個黑衣人效命。
這樣一來也就解釋了,雲秋白為何會忽然提議,讓雲沫暗中潛入書劍山莊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兩個黑衣人為何如此,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了。
“我已經著人通知二位黑衣人了。”在雲秋白明顯下了驅逐令後,韓松青並沒有離開,伸手指著書劍山莊的方向說道:“秋白兄,反正你還要到書劍山莊去,咱們邊走邊聊。”
雲秋白顯出幾分不悅,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依言跟在韓松青的身旁。
“秋白兄,既然你已經表明了忠心,完全投靠黑衣人,那有些事情,我就不瞞你了。”
“嗯?秋白洗耳恭聽。”雲秋白好奇的轉頭看了眼韓松青,沒想到他會忽然把整個計劃合盤脫出。
韓松青也許是奉了兩個黑衣人的命令,也許是為了完全拉攏雲秋白,反正此刻是要對他坦誠相待,和聲說道:“秋白兄,如今九州的形式,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不斷,比之九黎部族重出幽冥鬼州,還要兇險萬分。想必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雲秋白點點頭,不耐煩的說道:“韓松青,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用不著繞來繞去的。”
“哎,你還是沒有明白啊。”韓松青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通玄上人的心思,整個九州何人不曉?早晚會與正道各派有一場大戰,你雲家雖說依附於他,看似尋了一個大靠山,卻不知無極虛難逃覆滅的危險。”
見雲秋白不置可否,韓松青也不惱怒,繼續分析道:“先不說其餘各派實力猶在,就是木驚宇這小子,就遠非通玄上人所能對付的。可笑他還幻想著能得到九耀玄光鏈,臨到最後啊,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韓松青說來說去,並沒有說破讓雲沫潛入書劍山莊的目的,雲秋白不耐煩的說道:“韓松青,你說的這些,僅僅是你的分析罷了,不知和讓雲沫潛入書劍山莊,中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