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頭脹欲裂,葉元點悶哼一聲,才極為艱難地爬起身,屈膝坐在石臺上。
他緩緩地揉著頭,心神中仍舊略有恍惚,腦中還在拼湊整理著昨夜所發生的異變,卻感受到身旁冰冷的目光,葉元點面色一僵,尷尬地轉過頭道:“你醒了。”
任絳雪沒有答應葉元點的話語,腦中回憶起昨夜,器塚內澎湃的青芒在最後一刻,如不受控制般驟然大盛,她與葉元點都在那強烈的衝擊下,直接失去了意識,昏迷在了石臺之上。
想到這,任絳雪的面色又更冷了幾分。
葉元點心虛地看著她,儘管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也確確實實算是同處一室,過了一夜,此時二人間的氣氛難免有些旖旎。
偷偷瞄了眼任絳雪的臉色,葉元點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他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葉元點的笑容,任絳雪玉頰又攀上了一抹緋紅,可她依舊板著臉沒有說話。
葉元點摸了摸鼻子,試探性地問道:“你睡得好嗎?”
清冽的劍吟響徹洞穴,讓葉元點都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心裡又仔細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印象中也沒有做什麼錯事。
任絳雪秀眉微蹙,白皙的肌膚上似都暈染上了紅霞,她羞惱地盯著葉元點,薄唇輕顫,又是瞥了一眼葉元點的身旁後,無月驟然歸鞘。
葉元點也順著任絳雪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側,卻聽她冷哼一聲,獨自一人率先離開了器塚。
器塚外天色未亮,黎明前的天幕似被一層薄紗籠罩,寒風如冷泉灌入任絳雪心脾。
她沉默中看向手中無月,它昨夜的躁動不安也已平息,湛藍的劍體安然沉睡於木鞘中,好似昨夜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任絳雪雙唇微抿,俏臉上得緋紅仍未完全退去,冰涼玉手放在自己滾燙的面頰,無奈地撥出一口氣後,將昨夜的一切暫且埋藏於心中,皓白的身姿與風雪消融,消失在殘存的夜色下。
過了片刻後,葉元點才出現在器塚外,空地之上仍舊一片黑寂,唯有風雪在耳畔呼嘯。
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時間尚早,還沒內院弟子來此,想到這葉元點又眨了眨眼,真讓人撞見了,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
葉元點的住處內,小蛇正趴在茶几上,時而伸長了脖子,時而將眼睛瞪得渾圓,時而又朝著身前猛地吹幾口氣。
待它做完這些動作後,頹然道:“這真是個寶貝?”
在茶几上,此時正擺放著一柄細長的石刀,刀身上下皆由未知的暗灰石質構成,說它是石刀,也只因在其細長的弧度下,勉強可以辨識出刀刃與刀尖。
它長約四尺有餘,寒磣的就連刀鍔都沒有,刀柄事實上也是刀身的一部分罷了。
葉元點盯著細長石刀,又看了半晌後才點了點頭,這就是他從那器塚盡頭的青芒內得到的道器。
他一夜未歸,小蛇自是少不了一陣調侃,葉元點就乾脆將昨夜器塚內的異變與它詳細地說了一遍,只不過把任絳雪的部分省略得一乾二淨。
小蛇一聽這異象,定然是個大寶貝,頓時就來了精神,只是他們共同在屋內,對著細長石刀端詳了大半天的時間,也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