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審問。”姚警官話音落地，雙方都是一陣沉默。
“需要我做什麼嗎？”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喬瑜微微鬆開了方寧寧的手，說話的語氣卻比剛才輕柔了一些，像是什麼抽走了她身體裡的力量。
害怕她有事，方寧寧給了李管家一個抬頭看樓梯的眼神。
李管家心領神會，轉身上了樓。
“醫院給了我們老爺子死亡的時間，但是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個時間的準確性。如果現在可以證明死亡時間之後老爺子還活著的話，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姚警官擔心的是如果醫院的影片是喬梁東偽裝的，那麼老爺子真實的死亡時間也有可能是作假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證明是喬梁東害死了我爺爺是嗎？”喬瑜咬著牙問道。
“醫生已經證明老爺子當時的身體是很有希望恢復的，如果能夠證明老爺子的死亡時間內喬梁東正好在房間裡，這對我們的審問會有很大的幫助。而且我們的法醫在老爺子的體內檢測出來了一種毒素成分，只是普通的毒性測驗並沒有找出來結果，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姚警官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飛快地喘了一口氣。
“說白了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這樣是不會讓他開口認罪的，你太輕視喬梁東了。”喬瑜的回答很是平靜，平靜中還帶著一絲不信任。
“當初房間裡只有他和老爺子兩個人……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而且只要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就一切好說。”姚警官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告知實情。
喬瑜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當初沒有接到老爺子的電話，“姚警官，你等一下。我記得那天爺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時間是……五十六分。”
“幾點？”姚警官的語氣中充滿希望。
“九點！九點五十六分！”
對方沉默，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老爺子是五十九分過世的。”
喬瑜雖然早知道自己沒接電話之後沒過多久爺爺就死了，可聽到準確的時間她還是不免心中抽疼了一下。
目光在手機上儲存的那個號碼上留戀，卻忽然一頓，“姚警官，等一下。這裡有通話時間。”
“通話時間，你不是沒接嗎？”姚警官愣了一下，還以為她是在說笑。可他心裡知道，喬瑜現在沒有說笑的心思。
“是沒接，但是手機裡有他打給我的時長記錄——五分鐘。十點零一！十點零一的時候爺爺還活著！”喬瑜驚訝地大聲說道。
這時候盛柏聿已經和穆霍一前一後地走下來了。聽到喬瑜這樣說，盛柏聿一個箭步來到她身邊，一隻手護在女人身後，眼神裡都是關切。
喬瑜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希冀的複雜情緒包裹著她，“姚警官，這樣的記錄算是證據嗎？”
“當然！還麻煩盛夫人把這個通話記錄的截圖發給我。”姚警官同樣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