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榭沉默了半晌之後,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完全是花興武設下的一計,目的是讓岫雲主動離開我。我未曾防備就中計了,看來他的目標成功了。”
裡面果然另有隱情,藍月兒皺了皺眉頭,指著旁邊的座位,“這裡有位子,你先坐下吧,把具體的事情詳細跟我說一遍。”
原來花岫雲和鄭榭兩情相悅,又難得的都在劇本和上面有著莫大的興趣,所以在相知相熟之後,藉著商討劇本的機會,感情急劇升溫。
男未婚女未嫁,本是一樁美事,但花岫雲的二哥花興武卻看不慣鄭榭。花家習武,花老爹花念是兵部侍郎,花興武自然也從小跟著他一起習武,同時對一樣有武功的人有著天然的好感。鄭榭模樣才華都不錯,但偏偏是個文人,他對這種文縐縐的人本能地不喜。
雖然妹妹喜歡,但每次鄭榭過來做客,花興武就會被他對比的像一個大老粗一樣。反覆幾次下來,他對很可能會成為自己妹夫的鄭榭更是看不順眼。
再加上花岫雲可是兵部侍郎的女兒,他一介草民,就算文采斐然,名氣也不小,但花興武覺得還是配不上自己妹妹。
他有意無意的在花岫雲面前提過幾次,花岫雲很不滿意哥哥這樣說自己的愛人,所以輕輕懟了幾句。
花興武更加生氣,所以想了個法子,希望讓妹妹主動離開鄭榭。
那日鄭榭的一個熟人叫他去喝酒,只是偶有往來的一個人罷了,連好朋友都算不上。但那日,那個人十分熱情,鄭榭推辭不得,只能跟著他去喝酒了。
鄭榭自知酒量一般,所以也沒打算喝多少。但是一杯下肚,他就感覺眼前暈暈乎乎的,身體開始燥熱了起來。
隨後他的意識就開始模糊,直到臉上捱了一巴掌,才稍微清醒了一些。鄭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花岫雲一臉憤怒與傷心地看著自己,花興武饒有興味站在她身後看戲。低頭一看,自己根本不在剛才喝酒的酒樓裡面,不知道何時,竟然被人搬到了一個青樓裡面,旁邊還睡著一個渾身赤裸,只蓋著薄被的女子。
鄭榭道:“或許王妃會以為我在撒謊,但真相就是如此。我醒過來之後,發現這個青樓就在酒樓的後邊,想必是那人在酒中下了藥,等我暈過去之後,從後門將我帶進了青樓。”
聽完這個故事,藍月兒點了點頭,“雖然說這個故事很逼真,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真的?那個叫你喝酒的人現在在哪裡?”
鄭榭嘆了一口氣,“第二天我去找他,發現他當時就離開了京城,臨走之前還給我留了一封信,只說受人所迫做了錯事。”
藍月兒眼睛亮了亮,“那封信在哪裡?你帶著嗎?給我看看。”
鄭榭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信上還帶著他的體溫。看來這件事情是鄭榭心中過意不去的一個坎,所以他才會時時刻刻把這封信帶在身上。
展開信一看,上面只有一句道歉的話,其他什麼都沒有寫。
藍月兒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有些難辦了。你現在沒有什麼證據,那個什麼朋友估計也找不到了,看來只能謀求花岫雲的信任,只要她相信,就沒什麼問題了。”
說到底,就是鄭榭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解釋,反而拖了這麼久。等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等到喜歡之人的一句話,哪怕辯解也好,花岫雲可能已經被傷透了心。
想到這裡,藍月兒也有些奇怪,“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將事實告訴岫雲,越早說不是越好嗎?”
能早早告訴花岫雲,說不定花岫雲就不會有這麼重的心結,兩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鄭榭道:“事情發生之後,岫雲把自己在家中關了好多天,我每次登門求見都被拒絕,無奈之下只能寫信寄給她,可是從來沒有收到回信。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信早就被花興武扣押下了,壓根沒有送到她的手中。”
難怪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現在。也是,花興武這麼不喜鄭榭,連這種手段都用的出來,是絕對不會允許鄭榭和花岫雲繼續聯絡的。那本劇本也一樣,要是當時明說是鄭榭寫的,花岫雲可能就不會見到了。
“說這麼多,還是你們二人之間的心結沒有解開。”之前是沒有解開的途徑,但是現在藍月兒在這裡,剛好可以讓他們好好溝通一下。
“這樣吧,你寫封信交給我,我以自己的名義送給岫雲,這樣她肯定會看的。”
鄭榭沒有料到藍月兒會這麼爽快的幫自己,連連道謝。
“好了,岫雲是我的朋友,我肯定會幫她的。你先想好怎樣用最合適的語言寫出來。”藍月兒站起了身,“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快離開了,到時候你把信交給九王府原先的管家就行。”
離開的途中,藍月兒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剛才看的那齣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