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雲桑以查案之名再次進宮。
不過她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會是查案,而是想辦法把這件事跟許盼兒扯上關係。
如此一來,許盼兒身上揹著謀害太后的罪名,自然做不成皇后。
而且這局本身就是太后設下的,她現在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太后最後一定會想辦法保下許盼兒。
身為將軍府嫡女的許盼兒沒了做皇后的可能,那麼皇后的人選也只有可能是尚雲星了。
屆時,尚奕訢和許逐風之間的矛盾一定會被激化,尚奕訢腹背受敵,這才是雲桑想看到的局面。
殷望鑾本想跟著雲桑一起進宮,但是被雲桑給攔下了。
雲桑總記得她在現代看過的一本小說,裡面說後宮的女人,除了受寵的,剩下的都如狼似虎。她可不願意讓殷望鑾去跟那些女人過多接觸,萬一殷望鑾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她哭都沒地方哭。
沒了殷望鑾在身邊,雲桑也不想再皇宮裡過多耽擱。她拿著王府的令牌,在皇宮裡,一路暢行無阻。
稍加思索後,她決定先去許希兒處進行調查。
只是到了貴妃所住的昭陽宮門口時,她才得知許希兒不在。
許希兒一大早就去鳳儀宮給太后侍疾,據宮女所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如此一來,雲桑只得改路去永寧宮,先詢問那兩個貴人了。
永寧宮裡,桃花樹下。
現在早已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樹上卻還零星留著幾朵,隨著清風的吹拂不斷顫抖,好似隨時會落下來一般。
“花無百日紅,終歸塵與土。”竇嫣然站在樹下感嘆道。
雲桑才走進永寧宮,就見竇嫣然站在樹下悲春傷秋,她總不忍心看美人難過,於是出言安慰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貴人何必如此多愁善感呢?”
竇嫣然聞聲轉頭看去,見是雲桑,於是福下身子說:“嬪妾見過王妃娘娘,敬請王妃勳安。”
雲桑:“貴人不必拘禮,本王妃今天來也是有些話要問你。”
竇嫣然引著雲桑坐到樹下的石桌邊,親自為雲桑倒了杯茶,“王妃娘娘想問的,嬪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桑就喜歡竇嫣然這痛快勁,她指著另一邊的座位,對她說:“坐下說,花月宴上可有人有什麼異常之舉嗎?”
竇嫣然坐下後,認真思考了半晌,末了,她對著雲桑搖搖頭,“不知娘娘說的異常之舉是什麼,但是依嬪妾看,大家的所作所為都很正常,沒有什麼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
雲桑以往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但是她大抵也知道一些,如果一般人不知道內情的話,那麼無論是許希兒還是尚雲星的舉動都是很正常很自然的。
許希兒平時就是個孝順太后的人,尚雲星有意討好太后,因此引導太后品嚐糕點,也不算反常。
想明白這些,雲桑繼續問道:“那麼在花月宴之前,皇宮中可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嗎?”
這次竇嫣然倒是很快回答了上來,“要說異常真的有一件,以往貴妃娘娘對待下人都十分和善有禮,但是前些天突然將一個宮女貶到浣衣局去了,對外只說是衝撞了貴妃可往日裡,貴妃娘娘遇見這種事都會寬容待之的。”
“浣衣局?你可知被貶的丫鬟叫什麼名字?”雲桑追問道。
“啟稟娘娘,那丫鬟名叫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