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老苗手裡電話一通,江森就拿過他的手機,自己問起了盧建軍,“老盧,我被田管中心禁賽三個月,這莫名其妙的,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就違反訓練紀律了?”
“哦,這事兒……我正想跟你說。”領導就是領導,老盧果然有這方面訊息,但就是支支吾吾的,顯得有點心虛,“那不是……就前些日子,你在杭城搞籤售,有個女孩子因為見不到你跳天橋嘛,照片都被人拍下來了,這兩天你在BJ訓練,曲江省和申城這邊,輿論鬧得挺大的,就有人把你給舉報了,說你不遵守隊裡的訓練章程。
我們本來也想大事化小,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原本想內部處理一下就行,畢竟那個女孩子,聽說也沒出什麼事情,可是這個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傳到謝主任那邊去了。謝主任這個人你也知道,那麼講原則,眼裡容不得沙子……”
聽到這裡,江森立馬就不想再聽下去了。
老盧你騙鬼呢?
謝安龍講原則?謝安龍眼裡容不得沙子?
就謝安龍那貨,他那倆眼珠子,差點都恨不能拿來當沙漏,天天倒沙子玩兒了好不好!
“所以你們就把我賣了?”江森憤憤質問。
盧建軍安撫道:“你也別生氣嘛,這個事對你又沒什麼實際影響。反正接下來三個月,你本來也就沒有任何比賽,對不對?”
“對個屁啊!”江森的腦子轉過彎了,“那這不就等於我承認自己違反隊裡紀律了?我去杭城給自己解決問題,那是跟隊裡報備過的!還不是因為你們解決不了,我才只好自己下場!”
這話說得,就差把“廢物”兩個字,明晃晃貼自家領導頭上了。
可盧建軍也反駁不了,只能苦著臉說:“我們也是從大局考慮,小江,現在這個節骨眼,咱們就別爭這些有的沒的了,只要你奧運會出了成績,那就什麼錯都不是錯!
有些事,不用我說,你肯定也懂的,越是大賽當前,就肯定有人要亂你的節奏,你不要中計,別跟著他們的節奏跑啊!萬一事情真鬧得不可開交,讓人找藉口把你的比賽資格搞沒了,損失不是更大?你聽我一句話,我知道有壞人在針對你,但越是這樣,咱們越要忍住,好不好?
只要忍到八月份,那些在背地裡搞陰謀詭計的小人,誰還能拿你怎麼樣?咱們拿一塊金牌,就往他們臉上扇一巴掌!但是現在,我們得低調啊。你要知道,比賽資格這件事,那不是隻有咱們國內才能給你取消掉的。你這個是奧運資格,奧組會不是沒有發言權的。
就算人家奧組會不方面打頭炮,還有國際田聯、亞洲田聯呢?這裡頭的水,比你想得要深吶,我們混這行這麼多年,什麼骯髒事兒沒遇見過?就你這樣的種子選手,說句實在話,全世界想你死的人,肯定比想看你出頭的人要多。你要真是被人弄到把柄,人家就算沒有資格,也會創造資格,一定會千方百計禁止你上場比賽的,你明不明白啊?”
江森皺了皺眉頭,有點被盧建軍說動了。
他拿著手機,安靜半天。
就在盧建軍以為江森已經要妥協了,不想江森突然又來一句,“我想和謝安龍見一面。”
盧建軍沉默兩秒,牙癢癢道:“小江,你想氣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