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為圓寒有這麼精神?”
“對,他肯定有,圓寒要比一般這個年齡的年輕人,更有深度,更有智慧。”
廖峰聽到這話,差點兒就把話筒給摔了。
他昨晚上一夜沒睡,把圓寒這些年的博文翻了一遍,跟他的成名作《三道門》一比,那些點選破十萬的博文,質量差得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一句話——
寫得什麼玩意兒!
可就是這些文章,卻廣受網路市場追捧。就連不少所謂的名家,也都對此讚口不絕。廖峰看那些評論的時候,甚至比看原文還覺得噁心。那分明就是一大群文盲,對另一個半文盲的無腦吹,而且如果自娛自樂地無腦吹也就罷了,卻還偏偏要拉上江森當墊背的。
非要捧一個、踩一個……
廖峰就想不通了,一個輟學的,哪兒來的臉去笑話全省第一?一個只能在國內小眾專案上露面的,哪兒來的臉去批評5個奧運a標在手的?一個只能靠粉絲賣書的,哪兒來的臉的去對一個全球最暢銷作家指指點點?更用說,只輪臉的話,廖峰相信,只要江森自己願意,娛樂圈絕對有的是中老年婦女願意為江森牽線搭橋。
以江森的文化水平和底子,如果去搞表演、搞戲劇,真心是殺雞用牛刀……
面對顛倒的是非,廖峰實在再也採訪不下去了。
他把閆峰的這段畫面記錄下來,就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了酒店。
然後一直睡到傍晚時分,才連忙又爬起來,繼續趕去申醫拍攝。
週一晚上,江森繼續上他的高數選修課,課程越來越難,江森自身所積累的疲勞也越來越多,但仍然咬牙硬撐著。八點半下課後,又馬不停蹄,直奔體育館。
廖峰把最近幾天看到的情況,跟江森說了下,儘可能也讓自己冷靜和客觀地問江森道:“江森,這些評論或者說輿論,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嗎?”
“廢話。”江森好笑道,“你倒不如別告訴我,噁心死我了好吧。”
“那你怎麼看待他們這些評論?”
“我不看。”
“完全沒有要反駁一下的心思嗎?”
“沒必要的。”江森道,“這個世界其實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很單純的,它就是唯結果論。我現在被人說這個、說那個,主要是因為已經有了足夠的名氣,卻還沒有足夠跟我的名氣所匹配的成績或者說實力。以理服人本身就是一種很理想化的想法,真正能服人的,就只有結果。
我高一的時候,那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全班前五、段裡三四十名的這個水平,然後那時候面板也很差,臉上痘痘特別多,個頭又小小的,大家就覺得你好欺負,都要噁心你兩句,後來我一直考到全班第二了,也還是照樣有人笑話我的成績。
直到上高二了,文理科分班了,成績開始穩步上升,到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就沒人再說什麼了。所以你看啊,哪怕是全班第二,都要被那些說不定是倒數第二的人笑話,只有拿到全校第一,大家才會稍微閉嘴。那現在也一樣嘛,我這個成績、那個成績的,他們不認,我也沒辦法,我所能做的,就是繼續努力,繼續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拿到更出色的成績。
如果高考成績他們不認,我就努力在其他能讓全社會服氣的地方加油。
現在我至少已經證明,什麼全球最暢銷作家,也是個沒什麼用的榮譽了,世錦賽冠軍也一樣,那接下來我再看看,如果拿到奧運冠軍,這個社會對我會不會變得更友善一點。
如果連這都還不行,等大學畢業了,或者畢業之前吧,我或許會選擇創業,掙點錢。先定個小目標,一年掙它一個億。一個億還是有人不服氣的話,我就再試試,能不能再多掙點。
要是大家全都對我要求那麼高,高考狀元加奧運冠軍加全球最暢銷作家加億萬富翁,還不能讓他們服氣,我就只能去搞科研或者考公務員了。公務員三十五歲之前都能考的,對不對?我試試看能不能從別的角度,為社會做點貢獻,實現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的統一。
科研呢……像我這種比較少見的學醫的文科生,或許基礎比較薄弱,不過我也有自己辦法,不一定非要特別懂技術才能實現科研目標,透過協調社會資源來辦大事,也是一個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