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森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卻又好像聽明白了。
耐克為了抓緊簽下他,應該暗地裡跟謝安龍有交易,並且大機率還有一筆尾款沒付。但現在聽謝安龍所說,耐克居然又跳過田管中心,直接跟籃管中心那邊簽了新的協議。而籃協那邊則事先也沒通知,就單方面把他的名字印在了耐克球衣上。這就相當於,籃協不講規矩,搶了田管中心的大單子,也順帶讓謝安龍失去了那筆數額應該不菲的尾款。
這麼想來,謝主任確實有理由生氣。
估計很有可能是上百萬美刀啊。
“謝主任,你冷靜,我現在最多不過是兼職,又不是離隊。而且我都還沒跟耐克簽字,現在怎麼看都是籃協自作主張。我先了解一下情況,這事兒我自己都還矇在鼓裡呢。”江森語速飛快說著,謝安龍卻突然真的冷靜下來,冷冷一哼,“你最好給我個說法,不然的話,大不了這錢大家都別掙了!我不簽字,你也別想跟耐克簽字。別忘了,你現在檔案都在田管中心!除非你離開國家隊,不然你所有的運動品牌代言,就得我們點頭才行!”
謝安龍憤憤結束通話電話。
“我草,原來是這樣的嗎?也對……”江森終於搞清楚謝安龍對他的底氣是哪裡來的,以國家隊隊員身份給企業做代言,得中心點頭才行,原來如此。
感情謝主任手裡,一直掐著他的命門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直接退隊,自費參加奧運會行不行?
嗯……江森稍微一想,就放棄了。
還是算了,完全沒這個必要。
而且還肯定會被國內的二極體罵漢奸……
媽的網路輿論壓力本來就這麼大,還是別招惹那些人了。
江森拿著手機,胡思亂想著,想著想著,就想起昨天自己跟龔齊鳴提過耐克的事情。這事兒,八成應該是龔齊鳴跟籃協領導通了風。猶豫片刻,果斷給龔齊鳴打了過去。
龔齊鳴為人坦蕩,接到江森的電話,直接就承認了,說道:“對,是這麼個情況。因為你這個事情吧,不好處理。你是田管中心的人,我們要拉你過來呢,第一,需要你個人有這個意向,第二個,得你們中心同意。但是謝主任這邊啊,對這件事比較牴觸,我們籃協的藍主任這兩天跟他談了好幾次,都沒能談成功,總局領導也協調了,協調不下來。
這個事情就搞得比較麻煩。
我們原本是想呢,等過年的時候,再找你去北京,我們幾方面坐下來,開誠佈公地商量一下,結果昨天不知道怎麼的,我才跟藍主任說了耐克這個事,藍主任就自己找過去了。耐克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你的名字印到了籃球隊的隊服上。
別說你了,這事兒我都是剛剛才知道……”
江森聽得有點一頭霧水,對這裡頭的操作,完全看不懂了。
他匆匆結束了跟龔齊鳴的談話,想來想去,只能打給方堂靜。
“方律師,我這邊有個事……”江森言簡意賅,長短話說,把情況跟方堂靜一講。方堂靜聽完也懵逼,過了好半天,才問道:“那就是……耐克違約了吧?”
江森一怔:“是哦,都沒經過我同意,就用了我的名字。”
方堂靜又道:“籃協也違規了。”
江森想了下,“不過鍋應該可以扣到耐克頭上。”
方堂靜想了想,“所以……籃協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
“嗯?”江森眼睛一亮,好像想明白了,問道,“耐克把我的名字印在球衣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等等啊,我打聽一下。”方堂靜掛了電話。
江森自己也開啟電腦,查了半個來小時,看到網上已經有人在揶揄,說什麼江森肯定嗑藥磕暈了,田徑五項外加籃球,你真特麼當自己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