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江森!”看臺上少數的中國觀眾們,有節奏地喊起了江森的名字,全場的歐美選手們,終於知道了江森的名字,“Johnson是吧?好名字,他可以是個美國人。”
比賽還沒完,賽場的觀眾席上,就已經有老美打起了森哥的主意。
而那些今天參與比賽的,另外十來個選手,更是直接一改之前完全忽略江森的態度,紛紛主動上前打招呼,跟江森擊掌、寒暄,江森得虧英語還湊合,還能聊上幾句。
隨後的半個多小時時間裡,江森認認真真完成了後面兩跳,第二跳是8米49,第三跳8米51,發揮略差,給後來者留下些許的機會。然而好在一直到比賽最終結束時,號稱天才的某巴拿馬選手,也依然還是以極其微弱的差距略輸一籌。江森在全場一片歡呼聲中,帶有幾分僥倖地拿下田徑世錦賽歷史上,中國男選手的第一塊田賽金牌,順便打破亞洲紀錄……
所以小鬼子的這點心態就很奇怪,如果對手是美爹運動員的話,搞不好江森這塊金牌就直接被黑掉了,零點幾米的差距而已,他們肯定是有臉這麼幹的。但換成巴拿馬這種連收回運河管理權都花了好幾十年的菜雞小國,小鬼子立馬就感覺江森是特麼的黃種人驕傲了。一開始還不情不願的,但這會兒就全場跟著一起“Johnson、Johnson”喊個不停。
比賽結束,江森的心情微微比當年打破全市紀錄的時候激動那麼一點點。
走過採訪區,就聽冬女士一個勁兒地在那邊跟著叫:“Johnson!Johnson!”
彷彿過了這麼多天,才看出江森到底有多帥。
眼神就很有問題。
“江森,你好,我現在感覺很激動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冬女士拉住江森,就把棍棍往江森嘴邊塞,江森退後一步,看著攝像機問道:“在錄嗎?”
“在錄!在錄在錄!”冬女士激動地連聲回答。
江森這回學乖了,正色道:“不激動,是因為沒有必要激動。因為這是黨和國家,還有人民,賦予我的任務。我只是儘自己的努力,認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接下來我的路途還很漫長,我在滬旦大學的學習剛剛要開始,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這裡的比賽,只是我人生中的一點小插曲,生命不止,奮鬥不息。今天雖然確實是取得了一點成績,可是正因如此,我才更要鞭策自己,朝著更遠更高的地方繼續揚帆奮進。所以,沒什麼好激動的。我反而感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對自己的要求必須更高了,壓力也更大了。”
“……”
冬女士一陣沉默後,想了想,轉頭對扛攝影機的大哥道:“先關了吧。”
攝影機的燈立馬暗掉。
冬女士笑著問道:“江森,你不要緊張,咱們就當正常聊天吧。”
江森一看攝像機關了,立馬就來勁兒了,“我特麼緊張個雞毛啊!我還不是怕你們臺裡又給我亂剪。我現在相當於是逃了課出來的你懂不懂?我本來就頂著這麼大的壓力,你們還給我來這套,你讓我怎麼說你們啊?你說我能罵人嗎?”
“當然不能啊。”
“對啊!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森扭頭就走。
冬女士轉頭看看攝影大哥。
攝影大哥道:“他好像罵人了。”
“性格真強勢……”冬女士不禁搖頭,“純爺們兒!”
攝影大哥不想說話。
沒拿金牌,花瓶小白臉;拿了金牌,純爺們兒。
這姐們兒變臉速度真快……
隨著江森他們比賽的結束,田賽場地上今晚的比賽也就都收了工。江森習慣性地往外走的時候,被工作人員喊住,這才想起還有賽後的頒獎儀式。趕緊又穿上外套,屁顛顛地跑回去,登上領獎臺領取金牌。國內的幾個原本是來採訪翔飛人的記者,趕忙咔咔咔拍照。但拍照的時間也不多,江森戴上金牌不到一分鐘後,賽事安排密集的主賽場內,就響起了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五星紅旗緩緩升起,看得江森滿心感慨。
話說他之前一直都以為只有奧運會贏了會升國旗,感情世錦賽也升旗啊。
然後被造成這種既定印象,又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