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遠的地方,還有個妹子跳得更加投入,叫得更加兇殘。
“二二!二二!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因為不知道江森到底參加哪項比賽,安安早上八點就過來等了,因為猜測江森的主項是1500米,特意買了8月25日全天的票,等了一整個早上,終於等到江森出場。
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分多鐘,還是激動得不要不要。
她揮舞著雙手,胸前抖得厲害。
梁玉珠感覺四周古怪的眼神無數,趕緊無語地拉住她,“坐下!都跑完了,喊什麼呀!”
安安嘟嘟嘴,隨即又高興道:“他果然是參加一千五百米的!下一場是後天晚上……”
“那就走啊!”梁玉珠實在對田徑比賽沒感覺,而且今天都是預賽,現場氣氛也就這樣。
安安卻不肯,盯著底下道:“我再看一會兒……”
梁玉珠低頭望去,只見江森跑完後向前邁了幾步,直接就躺了下來。安安看著江森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由擔心道:“媽,他要是死了,我不就守寡了嗎?”
你倒是給自己都安排上了啊?
梁玉珠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想搭理她,只能不停地勸自己,親生的!親生的!老了還要靠她照顧,還要等這貨下蛋抱外孫……
好氣啊!為什麼生的是女兒!
看臺上幾個人各自興奮和激動著,賽道上,江森半天都沒能爬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得怎麼樣,但感覺上,這應該是自打2005年他參加全市比賽以來,距離“跑死”最近的一次了。
腦子裡還在一片空白,基普羅普卻已經先緩過來,顯得比江森輕鬆得多,走過來彎下腰,用拳頭碰了江森的胳膊一下,“江,我記住你了,你是個好對手。”
“嗯。”江森這才緩緩坐起來。
基普羅普又道:“下場見吧,你的加速衝刺很快,不過我不會再讓你超過去了。”
說完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徑直轉身就走。
江森坐在地上,緩了又有兩三分鐘,才在工作人員的催促下站起來。
下一場馬上就是男子百米預賽的比賽,江森不用他叫,也得趕緊先去做尿檢了。
兩場比賽就這麼緊挨著,實在是太趕時間。
感覺如果再多報幾個專案的話,驗尿可能都要驗到尿血……
江森心裡嘀咕咕著走出賽場,老苗和盧主任幾個人立馬圍了上來,各種給他喂水、喂糖、擦汗、按摩,“行了,行了,屁大點事兒……”江森被摸得有點噁心,把他們驅趕出半米之外。
盧主任還在那兒猶自激動個不停,“好!下場再好好發揮!爭取百米也能跑進半決賽!”
江森淡淡嗯了一聲,但卻敏銳地感覺到,身體好像有點疲憊了。剛才那一下子,短時間內線粒體超負荷工作,釋放了太多的能量,微觀的細胞生物學層面上,細胞器經不起這麼折騰,解剖學層面上,肌肉也有點痠痛,生化層面上……生化就算了,媽的忘乾淨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逼就不裝了,反正總而言之,估計跑不出什麼好成績來。
又一個二十分鐘,安安和梁玉珠已經出了賽場,卻沒能在賽場外等到江森。而再次完成驗尿的江森,則在比賽開始前十幾分鍾,才換上釘鞋,回到檢錄中心的候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