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四月十來號就能出結果,要是入選的話,我們勞動節長假,去首都拿個獎,你也稍微放鬆兩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放鬆個鬼。”江森笑道,“來回坐飛機趕路,累半死好吧。”
“放假七天嘛!”
“我還得回家一趟,我爸差不多該做手術了。”
“哦……什麼手術?”
“小手術,胃癌。”
“哦……嗯?!”
三月下旬,江森唯一的親人得癌症的這個事情,又在十八中裡被重複提及起來。彷彿上回《面對面》節目播出的事情,確實這件事沒怎麼詳細地拿出來談,而且不論是王智的提問,還是江森的回答,都顯得有些晦澀不清,只是兩個人之間彼此心照不宣。
然後訊息一起來後,學校裡的姑娘們自然又對江森發起了新一輪的同情攻勢,都覺得江老師好慘啊,好特麼可憐啊,甚至訊息在網上再一次抖開後,連那些說他代筆的聲音都小下去了,連資本家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畢竟在外界眼裡,江森真的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倒黴孩子,能走到今天,實在不容易,取得這麼多的成績,最終的收穫,居然也就只是“活著”而已。
短短几天時間,江森大概收到了幾百封鼓勵順帶示愛的來信,還有好多好多,多達十幾箱的泡麵、火腿腸、花生巧克力之類的零食,寢室裡都塞不下,只好送點給傳達室老伯、老師辦公室、校長辦公室,甚至特麼的政教處,搞得曾有才都傻逼了。
自打十八中有政教處這個部門,這絕對是頭一回收到學生禮物!
“呵,你看看現在這些學生,追星追到學校裡來……”
曾有才隨便拆開一包,一邊吃一邊還要逼逼兩句。
而當事人江森,反倒是淡定得跟麼得感情的機器一樣,每天照樣該幹嘛幹嘛。週末的時候,還擦掉了高二自習教室裡的那幅巨畫,轉頭又給高三的學長們上了一節實踐論的政治課。
這般堅挺地一直到了三月底,最後一週,幾門月考斷斷續續考完。
江森的狀態明顯比上學期期末回暖八成都不止,1050的卷面分,考出了961分的逆天高度,還是在夏曉琳堅持只給42分作文分的前提下。相比之下,第二名就跟斷崖似的,只有786,差了足足有175分,而且,並不是季仙西,而是鄧月娥她班上的一個女孩子。季仙西只拍到了全段第四,分數是773分,不能說不行,可確實也是,不是特麼的行。
在江森的光芒之下,十八中的整個高二年級段,儼然只剩下陪跑的份。
不過對江森來說,這個分數本身,還不是最主要的。
他覺得最大的收穫,是終於可以將刷了兩斤重卷子的物理,保持在一個穩定的高分段,還有生物的那些計算題,也終於透過刷題,基本可以熟練地掌握。
三月順利結束,四月隨即到來。
過完愚人節,高二的會考,似乎也就是沒幾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