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一結束,所有人便立刻被傳送回現實所在的空間。眾人都在津津樂道著克拉爾和文森的比試,也有很多人一本正經地分析起方才的情況,不過大多數都是瞎扯罷了。
而真正將剛才的比賽看得分明的人心裡也未嘗沒有失望,瑞肯就是其中之一。
希斯走在瑞肯身旁,看著面容平靜的瑞肯,問道:“瑞肯,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
瑞肯搖頭道:“只不過是打鬧而已。倒是有點後悔翹掉下午的元素課了。”
“哦?”希斯一愣,在他眼裡,剛才的比試裡就連五階魔法都用上了,這還算是打鬧?
“魔法戰又不是比誰的魔法更高階,就算出現六階魔法又如何?”瑞肯搖頭道,“剛才的真實情況就是,霍尼曼學院的學生會長把自己的精神力耗光了,因為沒有擊中克拉爾所以輸掉了比賽,僅此而已。完全沒有任何策略可言,看上去打得熱鬧,但是都沒有發揮出彼此真正的實力。”
“他們是故意的?”希斯錯愕道。
瑞肯點頭分析道:“五個月後就是今年的聖盃祭了,兩校之間本來就是競爭對手,自然不能隨便洩露主力的實力。我看霍尼曼學院就是想從克拉爾身上套出點情報,只不過沒想到克拉爾輕鬆就把他打發了。真是不簡單呢。”
自從瑞肯成立鳳凰社後,一直跟在瑞肯身旁的希斯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現在已是瑞肯的貼身助理,協助瑞肯管理社團事務。希斯自然希望鳳凰社能夠更進一步,最好能夠取代學生會在學院中的地位,於是恨恨道:“這個克拉爾不過是一介男爵,竟然還敢和瑞肯你作對,實在可惡。”
瑞肯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之所以只讓希斯作為自己的貼身助理,不讓他過多幹涉具體事務,就是因為他這種傲慢性格,同級生或許還會看在瑞肯的面子上有所忍讓,但是換作其他學長學姐甚至可能為此而退出鳳凰社。希斯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話,而瑞肯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重新對希斯進行評估了。
————————
而在進行完比試後,文森和領隊泰勒表面上將克拉爾恭維了一番,但是正如瑞肯所說,他們想要試探克拉爾實力的目的並沒有達成,但是也不能流露出來,於是暗罵克拉爾狡猾的同時也只好在克拉爾的帶領下繼續參觀學院,而在晚餐後則是欣賞了文藝部的歌舞表演,溫妮莎更是親自登場,在芭蕾舞劇《天鵝湖》中上演了完美的三十二圈揮鞭轉,贏得臺下經久不息的掌聲。
等到晚會結束後已經是晚上十點,霍尼曼學院的代表團回到下榻的酒店休息,也好準備第二天的行程。
文森在洗完澡後不久便聽到有人叩響自己的房門,開啟門一看原來是領隊泰勒,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早上的那套。
文森也不顧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衣,袒露著肌肉分明的胸膛,絲毫不避諱地將泰勒迎進門來,一邊擦拭溼潤的頭髮一邊詢問泰勒道:“教授,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文森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看著泰勒在自己面前坐下,舉起手中包裝粗劣的紅酒看了泰勒一眼,泰勒猶豫片刻,接過文森手中的紅酒也為自己倒上了一杯。
泰勒輕輕抿了一口,挑眉道:“你不是一直都嫌傑拉爾丁的紅酒有股腐爛的松木味嗎?”
文森嚐了一口,聳肩道:“我沒說現在不是啊,只不過偶爾嚐嚐劣酒才會珍惜好酒嘛。”
泰勒又嚐了一口,越喝越覺得酸澀難當,於是放下酒杯道:“今天的比試,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了嗎?”
文森胸前敞開,露出上半身精壯的肌肉,透過玻璃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遠處位於市中心的路德學院,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悠悠道:“除了知道他的附加魔法之外,基本上一無所獲。”
泰勒遺憾地砸了咂嘴:“看來對方也是看破了我們的意圖,該說不愧是路德學院的學生會長嗎?”
“那個男人向來精明謹慎,被他看破倒也不足為奇。我倒更關心今年年初他到底在紫荊關外遇到了什麼,連他那樣的男人都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文森一口氣將杯底的酒液懸空著倒入喉中,嚥下後大笑道,“哈哈,果然難喝得要死!南方這釀酒水平是還停留在兩百年前嗎?”
“那你還喝?”泰勒見文森一邊抱怨著一邊又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好笑道。
“聽表姐說克拉爾他最喜歡喝的就是這種叫做‘公牛血’的紅酒,所以我好奇之下就讓人買來嚐嚐了,”文森一臉心疼道,“好歹也花了五個銅幣呢,總不能浪費了。”
泰勒只當文森是在開玩笑,於是接著他剛才的話說道:“聽你這麼一說,難道當時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
文森嚥下苦澀難當的劣酒,就像克拉爾給自己的感覺一樣:“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是比起前兩年,已經截然不同。今年的聖盃祭,恐怕他們有機會進入五強也不一定。”
泰勒聞言也是嘆了口氣,自家事自家明,如今霍尼曼學院背後也有不少貴族支援,但是到底不如路德學院底蘊深厚,再加上還有克拉爾這樣的妖孽,兩者之間的差距恐怕還會再拉開一些。
“除了克拉爾,教授你應該還有事要和我說吧?”文森瞥了泰勒一眼,出言點破道。
泰勒見文森如此直截了當,於是也就開門見山道:“沒錯,有人委託我,希望能讓我勸說你稍微修改明日的行程。”
文森皺眉道:“修改行程?教授你有什麼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