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咬牙,看著一向意氣風發、大大咧咧的肯尼斯變得如此低落,情緒也發生了些許波動,但是當他想到瑞肯那看向自己的憐憫眼神時,內心的枷鎖再次變得牢固,不再鬆動。
“是的。”在片刻的沉默後,一直低著頭顱的肯尼斯清晰地聽到了米克的回答,於是他緩緩抬起頭,眼中神情終於轉為失望。
肯尼斯手按在地上,緩緩起身,下巴繃緊如同堅硬的岩石,兩腮微微鼓動,但終於沒說什麼,一言不發地與米克擦肩而過,嘴唇微動,然後走出門去慢慢將房門合上。
米克撫上肩膀,或許是錯覺,只感覺到一片火辣辣的麻木感。
米克抬起頭,眼眶一陣酸澀,腦中也變得一片空白,頭頂的燈光隨之熄滅。
“你不是我的朋友。”這是肯尼斯最後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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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此時離肯尼斯和米克兩人的那次不歡而散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而菲珥樓中的其他人也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但是也無從勸起,布蘭登雖然向肯尼斯旁敲側擊了一番,但也無濟於事,而距離魔法足球賽開賽只剩下十天時間。
四月十五日。週一。
卡爾文的地下實驗室中,肯尼斯和米克分別坐在兩張石桌後,專心致志地閉著眼眸凝聚精神力,嘗試著將一個一階魔法陣刻印在手中的細鐵棍上。
米克強大的精神力無疑發揮出了巨大的優勢。此時米克沉浸在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既像是黏土一般可以揉捏成各種形狀,又像水一樣隨時就會變回原樣,如此反覆不斷漸漸按照自己的意志形成一個固定的形狀,而整個過程,雖然米克只覺得過了一會兒,但實際上卻已經花去了整整四個小時,早就過了下課時間。
米克慢慢舉起細鐵棍,將自己的精神烙印小心翼翼地與之貼合,然後慢慢分離,只是當米克睜開眼睛時,卻沒有在細鐵棍上看到任何痕跡,於是皺起眉頭看向坐在講臺後頭呼呼大睡的卡爾文,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推醒他道:“教授,教授!醒醒,我成功了!”
“啊?什麼?什麼成功了?”卡爾文猛然驚醒,擦了口口水問道。
米克舉著細鐵棍道:“教授,我應該已經成功把魔法陣刻印在上面了,但是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到呢?”
卡爾文露出驚訝神色道:“怎麼可能?這才過去了半個多月吧?你試著用精神力觸碰這根細鐵棍看看。”
米克不明就裡地探出精神力,當他的精神力觸碰到細鐵棍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細鐵棍上立刻綻放出一陣紅光,緊接著一個火系一階魔法陣便在其表面浮現出來。
米克興奮地發出一聲歡呼,於是便感到細鐵棍突然變得滾燙,米克趕緊將其丟在地上,精神力亦隨之切斷。然後米克便看到細鐵棍上的紅光黯淡下來,重新將它撿起,米克驚訝地發現,一個暗紅色的一階魔法陣出現在了細鐵棍上。
“教授,這是怎麼回事?”米克好奇問道,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於是卡爾文為米克解釋道:“這是精神印記的啟用過程。當一個附魔師首次將精神印記刻印在裝備上時,精神印記還處於未啟用狀態,需要本人的精神力進行溝通之後魔法陣才會在裝備上顯現出來,這個過程就被稱為‘啟用’。不過要注意的是,因為魔法陣被刻印在裝備上,元素會先聚集在裝備上然後施放魔法,而且附加的魔法一般都會選擇增加自身屬性或者治癒系的輔助魔法,所以一般來說很少會將火系魔法附加在裝備上。”
“原來如此。”米克點頭道,摩挲著自己首次成功附魔的作品興奮不已,只是當目光觸及依舊屏息凝神、滿頭大汗的肯尼斯時,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那天過後,兩人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而米克也因為晚上要留在這裡向卡爾文學習魔法,也就沒有再去過安全部。而無論是肯尼斯還是米克都沒有主動緩和關係的意思,於是兩人的關係就這樣僵到現在了。
米克捏著細鐵棍回到座位上,輕輕嘆了口氣。
大約十分鐘後,肯尼斯睜開眼睛,輕輕撥出一口濁氣,然後露出失望的眼神。肯尼斯轉頭看向米克,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卻在眼神接觸前立刻偏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