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許久不見了。”
前日為陳桉診病之餘,顏青漪也曾隨口問過,他夫婦二人是從何處得知她能治此病症的。
謝秋桐笑而不語,卻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地寫了個“錦”字。
顏青漪已然知曉容錦身在此地,並沒十分詫異,只無奈笑道:“我還以為,得猴年馬月才能再見著你了。”
京城與江南遠隔千里,訊息傳得也慢些。
一直到沈裕一行人回京,顏青漪才從荀朔口中得知江南種種,最後知曉容錦性命無虞後,便不再多問。
倒是容綺,雖早就得了容錦的叮囑,私下卻還是哭了一場
但她在青廬隨著顏青漪學醫,受顏青漪教導,見多了病痛折磨、生離死別,不再是從前那個在家中唯唯諾諾,毫無主見的小姑娘。
雖難過,卻並未為此吵鬧。
抹乾眼淚後,依舊好好過日子,依著容錦當初的囑咐好好學本事。
顏青漪為病榻上的江母診脈,難得感慨:“你先前將小綺護得太好,經此一事,我看她倒是真有幾分像你了。”
容錦徹底鬆了口氣:“我不在她身邊,是你教得好才對。”
望聞問切過後,顏青漪給滿是期待的江家母女餵了顆定心丸:“這病能治。按我給的方子抓藥,吃個一年半載,就能將病根給拔了。”
江母高興得直抹淚,映月喜形於色,連連道謝。
容錦含笑道了聲“恭喜”,顏青漪到外間寫方子,她也跟過去喝茶,若有所思道:“青漪姐,你說若是小綺隨我留在此地,可好?”
只是不知沈裕是否還如昔日一般,為她的逃離而介懷。
若在他那裡此事依舊沒翻篇,貿然留下容綺,興許會有不妥。
顏青漪筆尖一頓,抬眼看向她:“阿錦,我此次南下,並未帶小綺。”
容錦險些失手摔了茶盞,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可我聽映月說,你身邊帶了個與她年歲相仿的姑娘。”
她聽到這句時,只當是容綺,壓根未作他想。
“那是荀家的小輩,荀盈。因與家中不睦,鬧得不可開交,跟在我身邊歷練。”顏青漪斟酌著藥材的分量,同容錦解釋,“我這回南下沒帶小綺,一來是她自己也想留在青廬看家,二來……”
她在方子上重重劃了一筆,冷聲道:“有人怕是也不想小綺離開。”
哪怕容錦忍痛將容綺送走,壓根不肯留在自己身邊,沈裕依舊清楚得很,這是牽著她的一根風箏線。
若這根線鬆了,她就真天南海北,不知落到何處去了。
荀朔奉家中之命來青廬尋荀盈時,曾隱晦地提過此事,勸她不要觸沈裕黴頭。
顏青漪倒不怕沈裕,只是問過容綺的意思,知她也不願離開,這才作罷。
原本的打算悉數泡湯,容錦心緒大起大落,咬了咬唇,這才沒將失望表露得太過明顯:“倒也不急,慢慢來就是。”
日子還很長,不急在一朝一夕。
她是這樣想,可眼皮跳的那幾下,又令心頭隱隱浮現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