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潤飽滿的葡萄浸入微涼的井水之中,容錦塞了一個給映月,聽著僅在咫尺的琴聲:“你可知是什麼人?”
“彷彿是個瞎了眼的樂師,”映月想了想,含糊不清道,“我前兩日來澆水時,恰遇到他搬過來,遠遠看了一眼。他懷中抱著架琴,眼上蒙了條白綾……”
那時是個黃昏,男人身著白衣,懷抱古琴,雖白綾覆眼,卻依舊能看出模樣不俗。
落日餘暉灑在他身上,浮光如碎金,美好得像畫一樣。
映月嚥下甜絲絲的汁水,最後評價道:“怪可惜的。”
容錦漫不經心地聽著,聞言,也嘆了口氣。
她洗好葡萄,找
出閒暇時親手做得藤編小籃,分裝妥當:“這籃給你帶走,這籃明日給謝掌櫃,這籃給隔壁。(”
鄰里之間總免不了
要打交道,說不準就有用到彼此的時候,提前搞好關係,也算是有備無患。
&np;ldquo;我陪你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那日只遠遠地望了眼,沒看仔細,人就已經進了門,心中難免好奇。
容錦一眼就看出映月的心思,無奈地笑了聲,領著她去敲隔壁的院門。
叩門後,琴聲戛然而止。
又隔了片刻,院中才傳來動靜,腳步聲漸近。
來開門的正是那位樂師。
映月方才說他“像是畫中出來的人”,容錦只當是誇張,她在京中時見過不少相貌出眾的公子,尤其是陵川那位公孫公子,相貌更是比女子還要儂麗。
但如今親眼見著面前這位,還是晃了晃神。
他身量很高,卻並不健壯,寬袍廣袖下的身形顯得格外單薄。白綾覆面,遮去半張臉,其下是高挺的鼻,微薄的唇,修長的脖頸。
暮色之中的輪廓,精緻得幾近完美,又帶著些似曾相識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