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執意要送,夜蘭也就由他去了。
一路上,賀青又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夜蘭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配合著點下頭。
到了家門口時,夜蘭轉身跟他說道:“賀大哥,不必再送了,我到家了。”
賀青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送到夜蘭手上,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沒什麼送你的,這是我娘給我親手編得手鍊,非讓我戴著保平安,我一個男孩子戴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實在不好意思,就送給夜蘭妹妹了。”
那是一個用紅繩串起來的銀飾,看起來很是珍貴。
夜蘭把它塞回到賀青手中:“多謝賀大哥,既然是賀嬸子的心意,賀大哥還是好生收著吧。”
賀青莫名有些失落,他還要再堅持,就聽見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夜蘭身後傳來。
“既然是送女孩子,這種廉價的東西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
兩人同時往後望去,是白墨初。他微微眯著眼睛,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手中把玩著一株狗尾巴草,說出的話帶著不友好的意味。
“額,這位是?”賀青有些尷尬,這個手鍊在他們家,也算是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看這個少年衣著不凡,想必非富即貴,他不知沈家還能結交到這種人。
夜蘭趕忙說道:“這位是白公子,他原是要在我家附近蓋一座房子,還未曾建好,暫住我家。”
賀青雙手抱拳:“白公子,在下賀青,家住在村西頭。”
白墨初笑得溫雅有禮:“幸會。”
不過任誰都能看出,那笑意未達眼底。
賀青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少年,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轉頭看向夜蘭:“夜蘭妹妹,這幾日要辛苦你了。我過兩天上山打獵,把最肥美的野雞、兔子給夜蘭妹妹送過來。”
他把手鍊收起,跟兩人告辭離開了。
見賀青走了,夜蘭也要進家門,路過白墨初身邊時,瞥了他一眼,她看出來了白墨初對賀青的敵意,不夠白墨初並不是她什麼人,他的喜歡誰,不喜歡誰,跟她沒有關係,她也管不著。
白墨初還等著她跟他說話,卻見到夜蘭毫不猶豫地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有些委屈,快走幾步追上她,在她耳邊低聲道:“蘭蘭,那人是誰啊?”
“病患家屬。”夜蘭徑直往柴房走去。
白墨初心中五味陳雜,雖然他極力拉進兩人的關係,然而夜蘭對他若即若離,此時他們兩人壓根也沒有關係,他能站在何種立場上制止她跟別的男子靠近呢?
他垂下長長的眼睫,掩住心中的失落。
“白墨初。”
方才被潑了冷水還在冒煙的心火,在聽到這一聲呼喚之後忽然重新燃了起來。
他應聲迅速來到夜蘭身邊,眼中是止不住的喜悅:“蘭蘭,我來了。”
柴房裡堆滿了藥草,夜蘭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墨初,還要麻煩你一次,這次我可能要做很多的藥膏,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白墨初想也不想:“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