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蘭把昨日從劉義那裡拿的藥材和龍鯉的甲片放在一起,熬了好幾個時辰,總算把沈溪風的藥給做了出來。
看著沈溪風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夜蘭才算是放下了心來。
難得賦閒在家,夜蘭索性坐在院中,託著腮思索。
昨日周寡婦索藥一事給了她啟示,空間裡既然有多的用不完的藥,那她正好可以用它們做成藥膏拿去賣,治療跌打損傷、腰疼腿疼等病,方便快捷,雖然賣不了高價,但可以走量。
正想著,夜桃哼著小曲兒回來了,看到夜蘭,忍不住把手中的銅板在她眼前晃了幾晃,無不得意地說道:“這是我掙得診金,張秀才的病已經被我治好了。三妹,你要知道,天底下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隻有你,看好病有什麼了不起,整天板著一張臉,真當自己多能耐了!”
夜蘭不予理會,她昨日就是在質疑夜桃的能力,這才幾天,中醫重在調理,說治好病未免為時過早。況且身為醫者,戒驕戒躁,醫術高低與醫德成正比,看夜桃的樣子,還差得遠了。
夜桃今日似乎心情極佳,冷嘲熱諷了兩句便迫不及待地進屋裡去跟沈溪風邀功。
今日楊秀娘不在家,她去李家看夜香去了,臨行前交代夜幽照顧好一家人。
夜幽在灶房邊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磨磨蹭蹭地挪到夜蘭身旁,猶豫不決地開口道:“三妹,你知道二妹,二妹她,打小就這個樣,好勝心強,也不知隨了咱爹還是咱娘。三妹別跟她計較,你就當她小,讓讓她吧。”
夜蘭瞥了她一眼:“自然。”
多餘的話她都懶得說,且不說明明夜桃才是當姐姐的,卻還處處跟她過不去,就說,她哪裡跟夜桃計較了?夜桃處處找刺,她大多數時間都忽視了,也不知怎麼,落在夜幽眼中,竟成了她是小肚雞腸的那個。
夜幽還想說什麼,見夜蘭並不想理她,自討個沒趣,又回了灶房裡,生火做飯。
白墨初一早帶著青書出門去了,中午飯時也沒見他倆回來,夜蘭記掛青書,準備了飯食想出門尋找二人,順便再去一趟大青山。
誰知剛要出門時,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臉恐慌地喊道:“大夫,大夫,快救救我爹,我爹今日用了午飯之後就不太舒服,原想著他可能吃多了,誰知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眼眶子變大,臉色變白,舌頭打結,喘氣都費勁。”
來人是張秀才的兒子張振中。
夜蘭一聽,立刻明白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她從柴房拿起幾包藥材,迅速走到張振中身邊,沉聲說道:“快走,前頭帶路。”
張振中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
夜蘭咬著牙說道:“還不快走,想看著你爹喪命嗎?”
正屋的門被推開了,夜桃聽見動靜出門,一看見張振中,有些詫異:“怎麼回事?”
張振中卻被夜蘭上一句話嚇得魂都快沒了,忙不迭應聲:“好好,快走!”
因此,聽見夜桃的話,只回頭看了她一眼,來不及跟她解釋什麼,急匆匆帶著夜蘭回家去。
夜桃一看,立馬急了:“沈夜蘭你——這是我治好的病患,你要幹什麼去?你別想搶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