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房間,有美酒,有佳餚,還有一位尊貴的主人,花枕月三人作為客人,落座在這位主人的面前,小童子恭敬的與三人斟滿了酒,然後垂首站到主人的身後,仍舊是低著頭,不敢看人。
聽著此間主人所言,花枕月雙目平靜的看過去,開口問了一句:“觀閣下眉清目秀,不似普通之人,這一眼便直入重點,想要隱瞞,怕也是班門弄斧,確實是要往泰山而去,不過,只是旁聽,這種聚會,尚無資格參與其中,閣下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歷,作為禮尚往來,也請告知姓名,算是交個朋友。”
那人面上帶著溫和的笑,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說:“姑娘才是真的客氣,能與除妖人做朋友,那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在下豈敢高攀,不敢隱瞞除妖人,在下江浙人氏,姓夏,名如濤,前兩日方來泰安城,聽聞冬至拜山一事,想著湊個熱鬧,便留了下來。”
當這個名字報出來之後,唐醉影的面上露出一絲驚訝神色,不覺開口,說:“八斗才子夏如濤,原來竟是閣下,久聞其名,不得真容,今日竟是在此見到,實在幸運。”
任無憂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兩眼放光的唐醉影,不免有些好奇,說:“這位夏公子,很有名麼?”
唐醉影的語聲當中帶著興奮,說:“豈止是有名,夏公子之名,天下的讀書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之人,提筆能作詩,鋪紙能繪畫,可稱奇才,古往今來第一人。”
這至高無上的評價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來,或許有浮誇的意味,但是,從唐醉影的口中說出,那就是另外一番味道,唐醉影本人便是才高之人,能讓如此才高之人高度的去評價另外一個人,那就說明,這另外一個人是真的站在了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上的。
夏如濤面色微紅,不自在的笑了笑,說:“先生謬讚了,我也只不過是多讀了兩本書而已,全賴家學源遠,佔了個先機罷了,實不敢當,實不敢當。”
任無憂不免也對這位夏公子高看一眼,說:“如此說來,夏公子確實是才高之人,我這個人啊,雖然不喜歡讀書,但是我喜歡讀書人,尤其是讀很讀書的人,認識一下,我叫做任無憂,無憂無慮的無憂。”
說著話,任無憂抬手抱拳,算是見過,夏如濤亦是回了一禮,目光卻落在唐醉影的身上,說:“這位公子,看著也是讀書人,通身的書卷氣,不知該如何稱呼。”
唐醉影立時抬手作揖,口中回應:“小生唐醉影,洛陽人士。”
“唐醉影?”夏如濤重複了一遍,頷首點頭,說:“好名字,那麼,除妖人又該如何稱呼呢?”
話題最後,又落在了花枕月的身上,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花枕月先問了一句:“夏公子既然知道我們要來,又知道我是除妖人,那麼,也該知道我們的名姓才是,如此再問一遍,豈不是多此一舉。”
夏如濤面色不變,開口解釋了一下:“我也只是稍微知道一點,實際情況如何,並不完全知曉,故此有此一問,若除妖人不願告知,我也不敢面前,唐突了除妖人,非常抱歉。”
花枕月只是輕搖了搖頭,說:“夏公子多慮了,我也只不過是好奇罷了,我叫做花枕月,夏公子想要怎樣稱呼,請隨意。”
夏如濤也沒敢隨便換了稱呼,開口仍舊是以原來稱呼:“除妖人之名,如天上明月,枕月而眠,聽之特別,如有清風拂面,令人神清氣爽之感。”
任無憂面上神色,略有變化,轉過頭湊到唐醉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們讀書多的人,說話都這個樣子的嗎?”
唐醉影展開手中的玉骨扇,擋在前面,回了他一句:“莫要胡說,夏公子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
即便是客氣的話,任無憂也覺得他說話實在是有點太過酸了,聽著渾身都不自在,但是,這是唐醉影推崇的人,任無憂也就把嘴巴閉上,正正經經的坐好,面上堆起笑,只不過是只笑不說話。
花枕月倒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說:“那麼,夏公子專門叫店家叫我們過來,是為了何事呢,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