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面上諷刺的微笑更甚,睜著一雙滿含怨恨的雙眼,說:“放下,你說的容易,被賜死的人又不是你,你知道被剝奪神格,剔除仙骨的痛苦麼,神力消失,比之凡人不如,這種屈辱,是深刻在骨子裡的,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能忘,我告訴你,我不止要殺這兩個人,更是要捉拿女魃轉世之人,我要讓她也嚐嚐被囚禁的滋味,千萬年的光陰只能待在一個地方,身體不能動,口中不能言,眼中所見,皆是黑暗的地方,這種滋味,我定要讓她也嚐嚐,這是報復,哈哈哈哈,報復,報復啊!”
面對瘋狂的鐘鼓,眾人沉默著,鐘鼓已經封了,他的心裡,全部都是仇怨,報復,女魃將他封印在赤水,果然是沒錯的,這樣的神,一旦降臨人間,那將是人類莫大的災難,然而,說的再多,也已經無用,而今,鐘鼓脫開束縛,這人世間,從此,將無太平可言。
語聲停下,接下來,就是燭龍做決定的時候,盤旋著的燭龍,一方面是愛子的要求,一方面是自己許下的諾言,它的抉擇將決定兩方人的不同的命運,所以,這個決定,在現下這種情況之下,是最為重要的一個決定。
在最終的決定被說出之前,唐醉影緩過一口氣,冷笑了一聲,開口言道:“趁著女魃轉世之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之際,將其除掉,當真是這天底下最為聰明的做法了,明知道不是對手,卻又不敢說出來,只用報復二字來掩飾,便會讓世人相信,鐘鼓不如女魃了麼,如此自欺欺人的行為,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叫人笑掉大牙,鐘鼓,女魃轉世之人死了,你便要永遠都屈服於她的力量之下,永生永世,也不可能翻身的。”
鐘鼓忽然瞬移到唐醉影的面前,傾身向前,陰沉沉的氣息整個籠罩下來,沉聲說:“你說什麼,將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唐醉影身體搖晃,目光卻很堅定,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你,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是女魃的對手,你講永永遠遠都是她的手下敗將,你只配在女魃重傷之時才敢出手,而不敢與之正面對敵,無能之輩,只配用這卑鄙的方式取勝。”
鐘鼓忽然氣急,抬手一揮,這一招本應打在唐醉影的身上,任無憂卻忽然抬手持劍,滅世之威,冷寒劍光,撲面而來,鐘鼓見識過這把劍的威力,腳步後撤,堪堪避開,而目中憤怒的神色,卻未有半分的減緩,冷聲言道:“好一把曠世絕劍,握在人類的手中,暴殄天物,燭龍,將女魃救活,我要與她一較高下,以血這封印之恥,不過……”
說到此處,鐘鼓抬手依次指向任無憂與唐醉影,接著言道:“這二人要留在此地,讓女魃來救,她若不敢來,這二人便要永生禁錮在章偉山,不得自由,端看,女魃是否有這個膽子來。”
此言一出,便是要將任無憂與唐醉影二人當做是人質,破勢女魃與鐘鼓一戰,而此時的女魃尚在昏迷當中,沉睡未醒。
“好!”未等他二人說話,山神白靈山前一步,朗聲應下,說:“燭龍,請將燭龍之心交我,由我帶回泰山,救活女魃,待女魃醒來,我相信,她會如約而至,不會至同伴的生死於不顧的。”
未等燭龍做下決定,鐘鼓依然改了主意,燭龍沉聲一嘆,說:“好,依你之意,請旱神女魃前來章偉山一會。”
龐大龍身動作,露出副部逆鱗,逆鱗之下的龍心,蠢蠢欲動,燭龍隨即伸出龍爪,將燭龍之心取出,紅色的心,緩緩跳動,如同一塊紅色的寶石一般,耀目生輝,燭龍口中吐出一口龍氣,將燭龍之心護住,抬手送到山神白靈的面前,說:“將此心放到女魃身上,便可將厄水之毒吸出,此後,再將此心,交還於我即可。”
山神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燭龍之心,耳聽燭龍之言,點頭應聲:“我明白了,多謝燭龍賜心。”
說罷,又轉向唐醉影同任無憂,面上露出笑意,說:“你們放心,我定親手將燭龍之心交與碧霞元君,救活女魃,你們等她來救。”
唐醉影同任無憂俱是躬身拜下,唐醉影說:“多謝白靈娘娘,有勞了。”
白靈搖了搖頭,滿頭環翠叮噹作響,而這響聲隨著一道白光,因山神白靈的消失而消失無蹤,章偉山上,唐醉影同任無憂為花枕月求到了燭龍之心,他二人卻成為了鐘鼓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