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是紅衣神人模樣的人,現在已是換做了一身黑衣,兜帽將整張臉面都罩上,陰沉的聲音從兜帽之下傳出:“不知十世善人是如何發現的,祝融之力,你二人當未曾見過才是?”
溼氣化作水滴,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一股水流,順著磚縫,流到牆角處,匯入到一個暗溝之內,唐醉影收起玉骨扇,調整氣息,雙目看向面前詭異的人,開口解釋:“你只漏洞太多,這神廟雖然燈火通明,香燭旺盛,卻並無人煙,空有一派繁華景象。”
那人開口應聲:“子夜時辰,沒有人煙也是正常,這個解釋,牽強了。”
唐醉影拿著玉骨扇輕敲著手心,接著說:“火神祝融,為人間帶來光明之神,而這神廟當中的氣息卻很陰沉且溼氣頗重,這與祝融之名不符。”
那人又說:“南方冬天,便是如此,這也並無不可。”
任無憂在旁邊接了一句:“這人怎麼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唐醉影,反駁他!”
反駁之前, 唐醉影先囑咐了他一句:“你先照顧好花枕月。”
花枕月躺在任無憂的手臂之上,昏睡的倒是極為老實,只是皺起的眉頭顯示著,她此時必定是極為痛苦的,任無憂調整了一下手臂,讓花枕月躺著舒服一些。
唐醉影挪動腳步,站的離任無憂更近了一些,一雙眼睛落在那人的身上,說:“還有一點,當我說起相柳之時,你並無任何的反應,好似你早就知道相柳便在東海歸墟之內,上古時期,相柳蠱惑水神共工,為禍人間,是祝融出面,組織了共工,自那以後,相柳便從這世間消失,未再出現,以祝融的脾性,若是知曉相柳的位置,必定要將其除之的,而你,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依次推斷,我便斷定你不是祝融,並且,你與相柳有關——”
說到這裡,唐醉影“刷”的一下展開玉骨扇,單手負背,瀟灑的測過身,抬目冷看,跟著說了一句:“我說的,是也不是!”
在這一瞬間,任無憂覺得唐醉影簡直帥極了,那身溫潤儒雅的儒生氣質,變作了逼人的氣息,在這一刻,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被唐醉影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啪,啪,啪!”掌聲響起,楚芒一步一步走到唐醉影同任無憂的面前,一直走到那個黑衣人的身邊,方才停下腳步,一雙眼睛看著他們兩個,說:“不錯,不錯,頭腦清晰,思路明瞭,只不過,你們可曾聽過,什麼叫做甕中捉鱉,進了這甕,你們還想要出去麼,只不過,我心底善良,今天的日行一善還沒有做,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將除妖人放下,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要趕快做決定哦,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任無憂怒目相視,惡狠狠的看過去,說:“不用廢話,要打便打,我任無憂還沒有怕過的,唐醉影,你來照顧花枕月,我今天就要打的這兩個孫子,滿地找牙!”
對於任無憂的渾話,唐醉影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對於這兩個窮追不捨的人,唐醉影也深感厭惡,極力想要擺脫,卻是怎樣也擺脫不掉。
從任無憂的手上將花枕月又接了過來,唐醉影不忘囑咐一句:“無憂,他們不好對付,你千萬要當心,找準機會,我們便走!”
任無憂衝著他擠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心裡明白,並且又說了一句:“到時候,你先帶著花枕月走,我自有脫身之法。”
是不是真的有,唐醉影不知道,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情,他們三個,今天可能真的走不出這神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