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開的大門外,出現幾個熟悉的身影,古良,方天凱,郝先生三個人被人從外面帶了進來,一直帶到花枕月的面前,花枕月與三人看了一眼,郝先生忽然說了一句:“我現在特別希望我可以學習一下張先生,自盡而亡,便不用再面對這樣的結果了,做了除妖人這許多年,而今,手上戴著鐐銬,成為了被審判的物件,這種滋味,真的叫人難過啊。”
花枕月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沒有辦法,做過的事情,總是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的,三位請坐。”
花枕月坐在桌子的一端,古良三個人便坐在另外一邊,中間隔著一個放著蛇頭的桌子,這畫面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空間有限,也就湊合了。
古良的目光落在那個鐵箱子的上面,以及上面的空盒子,眸光微變,說:“除妖人,你將除妖人守則開啟了?”
花枕月應聲而答,說:“上島之時,我便說了,此次的除妖人大會,我會將除妖人守則的箱子開啟,重新定義除妖人守則,而今除妖人大會開啟,自然是要開啟的,這並不是什麼意外的。”
古良的目光變得有些異樣,跟著又問了一句:“為何是空的?”
花枕月答:“本就是空的。”
如同其他的除妖人的反應異樣,古良也很驚奇,說:“這不可能,我守護了這東西百年之久,竟然守護的是一個空的箱子,這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當真是可笑至極。”
“或者,因為它是空的,才會如此彌足珍貴。”方天凱雖然依然淪為階下之囚,但是,花枕月並未有所虧待,他仍舊是手中捻著佛珠,絲毫不減威嚴,聽得古良說話,雙目微閉,輕聲說出了這一句話。
郝先生的目光也落在那箱子上面,沉默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除妖人,我以前不明白,為何你是除妖人,以你之功,雖可垂千古,但是,這等功績,不止你一個人,而今,我明白了,是我們格局小了,這這等格局,與你相比,差之千里,請儘管宣判,我已經準備好了。”
坐在後面的任無憂聽著這話,用手肘撞了一下唐醉影,說:“所以,郝先生這樣說話,是因為他也明白了為何這箱子是空的原因了嗎?”
唐醉影被任無憂撞得身形也跟著晃了一下,反問了一句:“你想明白了嗎?”
任無憂很坦然的搖了搖頭,說:“我又不是除妖人,也沒你讀過那麼多的書,我想不明白,空的能幹什麼,又能約束什麼,當人人都是你和花枕月啊,意志堅定,絲毫不動搖,你們這樣的人,已經絕跡了,沒有了,別再妄想了。”
唐醉影忍住笑,緩緩開啟玉骨扇,輕輕搖動,說:“我當你是在誇我了,說回你方才的問題,郝先生能這樣說,依我之間見,他是想明白了。”
任無憂豎起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額頭,說:“這個這麼容易理解嗎,我聽著方天凱的話,好像他也明白了,那這箱子鎖這麼久的意義又何在?”
唐醉影下巴微抬,目光看向古良,說:“你看,除妖人門主就沒理解,這箱子裡鎖著的東西,是給這些不能理解的人看的,能理解的,不需要這箱子。”
任無憂撇撇嘴,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仰頭喝了下去,說:“理解不還是被鎖在這裡,可見,能不能理解,其實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說對了。”唐醉影順手把茶杯遞了過去,任無憂很自然的也給他續上了一盞茶,唐醉影將茶拿過來,仰頭飲下,說:“你又忘了,人心善變,意志稍有不堅定者,便很容易被人蠱惑的,水神共工便是最好的例子。”
兩個人在這裡閒聊,花枕月這邊的事情仍舊是要繼續的,花枕月將目光投向紅洛,說:“紅洛,將你所經歷的事情從頭說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