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鳴轉過頭看了一眼,朝對方揮了揮手,然後回頭對他們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他拍了拍許臨濯的肩膀,轉身朝喊他的同學跑去。
陳緣知和許臨濯站在原地,不過幾秒,一場烏龍結尾。兩個半生不熟的人站在一起,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秋風忽然吹得猛了些,陳緣知伸手壓住臉頰側的頭髮,最先打破了沉默:“你們不是同班同學?”
如果是,聽到剛剛那人說的話,應該也跟著走了才對。
許臨濯,“嗯,是同事。”
陳緣知目光下落,才發現許臨濯的胸前也戴著和林松鳴一樣的徽章。
她想到了什麼,眸光一閃,忽然開口道:“我怎麼記得,加入學生會的話就不能再加入其他社團了?”
這是東江中學的學生都知道的一條規矩。東江中學的學生會管很多事情,可以說對整個校園有著一半的自主權,故而平時的任務也較為細瑣繁重。為了保證各項任務能順利進行,學生會規定,加入學生會之後不允許再加入其他社團。
許臨濯慢慢地“啊”了一聲。
陳緣知盯著他的臉,他居然笑了,眼睛溫和,“不小心說漏嘴了。”
陳緣知:“……”
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面起,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這個人都是這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就像現在,明明是他的暗箱操作被她撞破了,卻仍然是從容地笑著,好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nbti社的成員呢。”
許臨濯笑了,“現在是在拿我是問嗎?”
陳緣知伸長手臂,她覺得有點冷,所以正在穿校服外套。
她顧著穿衣服,一時間沒有回話,直到最後,她整理了好衣領口,話鋒方才一轉,誠懇地說道,“不,我反倒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許臨濯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他看向陳緣知,頓了一下才道:“謝謝我?”
陳緣知的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口袋裡,寬大的校服外套把她的身形襯得更纖瘦。
她垂著睫毛,唇微動,“…..謝謝你把自己的徽章送給我。”
陳緣知平時並不是一個很真誠的人。
家庭環境和性格使然,她很難向別人坦露心跡,她遇到事情,更喜歡寫在日記本上,或者自己慢慢消化,而不是說給朋友或者家人聽。
十二年的好閨蜜曾經對她說過一句話:“緣知,你有時候其實可以不用那麼逞強。在重要的人面前,示弱一下,不然他們不會知道,你已經很委屈了。”
陳緣知那時是這樣回答的:“我知道。但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