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兒明白。”
廖哥兒規規矩矩的跪下給太太磕了三個頭。
“太太, 廖哥兒給您磕頭了,以後太太就是廖哥兒的母親, 太太心裡有氣可以打廖哥兒罵廖哥兒,廖哥兒會始終敬愛太太, 把太太當作親生母親一樣侍奉。”
裡面悄無聲息, 死一般沉寂。
廖哥兒頭磕的實在,額頭都蹭出了一小片油皮。
難為他小小年紀把規矩做的分毫不差,這給了張老爺雜亂的心一點安慰。
“好廖哥兒,咱們走吧。”
“大伯……”
廖哥兒,仰著頭一臉孺慕的看著張老爺。
張老爺衝他搖搖頭,“以後呀,叫父親。”
“父親!”廖哥兒高興的喊道, 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似的, 那張臉又低落了下去,“父親, 太太是不是不喜歡廖哥兒?是廖哥兒不聽話做錯事了嗎,那廖哥兒哪裡做錯了,麻煩父親告訴廖哥兒, 廖哥兒好去給太太賠罪。”
這孩子一片赤城,聽得張老爺內心一片激動,再次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對比去起張為民這個親生兒子來說,廖哥兒真是孝順又貼心。
最重要的是,按照目前的打算,只要他盯著,養到廖哥兒長大成人也花不了他親生兒子幾天揮霍掉的錢。
再看看現在家裡的現狀,實在是經不起他親生兒子這麼個揮霍法。
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張老爺都能想象到,等到自己真的老的不能動了,親生兒子會怎麼樣對他。
別說在床前盡孝侍奉,怕是根本看都不會看他一眼,而這個家, 也根本經不起為民再敗下去。
同樣的風波, 再來一次,整個張家, 就徹底垮了。
現在認了廖哥兒, 把張為民給分出去, 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張老爺心底也隱隱生出一絲期望。
期望張為民能夠看清楚現實,從頭開始,腳踏實地的過自己的日子,不求他大富大貴,他只要能管住自己,能養活自己就行了。
再說了,他現在手頭有五千塊,普通人家夠過一輩子了。
張老爺給張為民錢順應他的想法去上海,當時心底就有決斷了,這個兒子就像是張家的膿瘡,擠了,這個家才能活。
退一萬步說,雖然名分上多了個廖哥兒,但只要張家好,他還能眼睜睜看著兒子餓死在外面?
一是要讓他懂得人間疾苦,二是還有張家這麼一個退路。
當然要像以前伸手要多少錢都供他揮霍是不可能的,這個退路也僅僅是能保他吃飽穿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