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紅唇中,一字一句輕輕吐出想要問的話,猶如惡魔的絮語。
方意之在巨大的恐懼之下思維混亂,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辯解。
“我沒有……沒有讓你身敗名裂……也沒有把你打入地獄,我沒有,你放了我,放了我……”
唐寧是為了原來那個人問的,一腔愛戀,錯付了也就算了,無非就是吃一塹長一智,在感情的道路上栽了個跟頭而已。
可她遇到了方意之這個眼黑心瞎的狗比東西,再加上唐茉兒那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原主也只是錯愛了個人而已,她後來都後悔了,可沒人給她機會,這些人攫取了她的所有,還要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吧。
方意之只覺得這一刻的時光如此漫長,漫長到他品嚐出了絕望的所有滋味,甚至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所有的錯誤行為,並且懺悔。
終於,唐寧一揚手,塑膠管子精準的進了垃圾桶。
方意之長出一口氣,他才發現自己大汗淋漓,身下的大理石地磚冰冷貼著他的背,他快要被冷的沒有知覺。
“我不會的……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嗷!!!!”
方意之上半身高高翹起,像是海鮮市場瀕臨宰殺的魚一般,瘋狂的翹著兩頭,肌肉亂竄,但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主人的掌控。
刮魚鱗的鐵刷子還是無情的在身上刮擦,刀子還是一下下利落的片著。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雙眼瞪得很大,眼神空茫。
劇痛和強烈的刺激,讓他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他想要去祈求,去哀求,可他的嘴大大的張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像是魚死之前,開開合合,極度缺氧的狀態。
那隻尖尖細細的鞋跟,最終還是踩了上去,兩腿之間,銀色緞面的鞋子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冷光,就那樣無情而尖利的,在方意之的眼前彰顯著它的威力。
“眼睛就算了,我這裡裝置不夠專業,萬一眼角膜被破壞了就不能用了。”
唐寧甚至還歪著頭思索了一下,髮絲卷落在胸前,調皮的輕輕晃動。
“那就這裡吧。反正,你不就是仗著長了這個玩意兒才膽敢對我做這種事嗎?”
“不……不……不敢……”
方意之的聲音嘶啞破碎,凌亂無比。
“你嘴上說不敢,可明明就做了呀。”唐寧腳下發狠,微微捻動。
方意之的喉嚨裡又發出了一陣奇異的聲音,他完全說不出話來,雙臂僵硬的伸展,卻無濟於事,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