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的身後站著的可不只跟著她研究的農大人,還有她的一系列“唐”字號研究成果。這些成果不但顯著,還能創匯,她現在作為被上面看重的人才,態度自然也變得舉足輕重。
每個人用放大鏡去照,都能找出一些所謂的“汙點”“證據”,陳校長向來為人頗有些書生意氣,自然也得罪過人。
就包括被他壓在手底下的一些人,當初趙一帆投的就是他們,這夥人抓住時機打算鬧事,把陳校長給鬥下去,他們好上位。一切都計算的很順利,唯獨出了唐寧這個變數,畢竟唐寧的一系列操作都表示她是個醉心學術研究的人,對爭權奪利完全不感興趣,沒看她明明有機會跳出去可還要守在學校裡嘛。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一出手就把那些要鬧事的打了下去,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再也爬不起來。陳校長雖然受到了攻擊和牽連,但校長的位置保住了,有他在,就是一個定海神針,哪怕不管事,也不能讓心懷不軌的人上位。
唐寧的舉動更多的是殺雞儆猴,讓那些蠢蠢欲動的都按下了心思。
這也是唐寧這幾年來拼命努力的目的,危機來臨的時候,她能掌握話語權,她能有分量,她能保下自己人。
保住了自己人,就相當於保住了全體農學人的研究成果。
外界一片風雨的時候,農大就像個世外桃源一般,按部就班的埋頭試驗田,唐寧一直期待有誰為了她可以跟好友或者家人決裂,可惜沒有。
事情的變故發生在唐寧拿到畢業證,留在研究所的時候。
林盛文被人整了,彼時他已經是光山市的公安局局長,周文燕也在醫院做了主任醫師,夫妻兩個被攻擊,再不採取措施眼看就要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等到情況失控就晚了。
林國峰那邊,自顧不暇,這場運動波及的太深太廣,以至於每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來麻煩。
最後唐寧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帶著周文燕主動申請下放到朱家村積極改造,住處都是現成的,後山那個窩棚,除了塵土積的多了些,日常生活都是沒問題的。
等到林盛文兩口子在朱家村安定下來以後,唐寧也帶著研究所的人都到了朱家村。
他們申請了後山作為研究基地,開始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
“你是怎麼打算的?”林盛文有些後悔,認為是自己的事情牽連到了唐寧,“你要提前告訴我,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怎麼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來了?不行,你的時間寶貴,不能被耗在這山溝裡,你這就寫一份斷絕關係書,跟我劃清界限,然後還回學校去!”
唐寧的重要性,比他林盛文多太多了。
真是因為他耽誤了,這個損失誰也承擔不起。
“你說什麼呢?”
沒等到人家為了她決裂,反倒讓她自己率先決裂?
唐寧堅決不答應,“你看啊,我可是帶著人手裝置來的,”她伸手指向在後山忙活的人群,“看到沒,那裡是我們的規劃用地,建研究所用的,我們只是換了個地方搞研究,你好好改造你的,沒事兒來幫忙,少想些有的沒的。對了,你跟嫂子來到這都挺好吧,沒人敢欺負你們吧?”
林盛文心緒複雜,百感交集。
他在那裡面混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看得明白。
不,不是小姑娘了,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