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從離開下陽莊就開始睡,路上睡了四天,回到睿王府繼續睡。
小滿給她送飯,她讓小滿別管,說是累。
季牧之尋思她經過下陽莊苦戰,或許是真的累了,也就沒放在心上,卻不想從儷人坊回來,竟聽到她吐血的訊息。
小滿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手上染了一灘殷紅。
“怎麼回事?”
小滿聽到聲音,木然的朝他望過去,哇一聲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寧姐姐要喝水,我倒了喂她,她突然就……”
小滿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手裡染紅的水杯,驚慌又無措。
季牧之越過他,徑直進屋。
圍在床前的丫鬟們看到他,自覺讓出路來。季牧之一眼就看到床沿的血跡,以及面色蒼白毫無生機的寧姒。
大夫診治過後,除了留下來為寧姒擦臉的丫鬟,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大夫坐在外廳桌前,面前放著紙,手中毫筆提起又放下。
“怎麼?”
最終,筆還是擱下了。
“依老朽之見,已經沒必要給姑娘開藥了。”
季牧之心下一沉:“此話怎講?”
“姑娘身上多處外傷,雖不致命,但多日不曾處理,已經惡化,加重傷情。另外,她五臟俱損,脈若遊絲,能堅持到此時還有一口氣,已經是奇蹟。恕老朽無能,治不了這病。”
外傷惡化,五臟俱損?
所以,是因為傷重,並非疲憊?
先前季牧之見寧姒毀陣之後精神尚佳,便理所當然的以為她身體無礙。卻忘了,她和寧百升對上的,是強上不知多少倍的對手。
能有現在的結果,本身就是以命相搏,怎麼可能毫髮無損?
季牧之懊悔不已,再三請求之下,大夫終於揮筆寫下一張藥方。
“恕老朽直言,你這是將死之人,我這方子,也是治死之方。藥下得重,下得狠,若是小姑娘命不該絕,說不定真能起死回生,但若是有個好歹,也別賴在老朽身上。”
“這是自然!”
季牧之讓人去抓藥,又讓小滿照顧寧姒。
歐陽明死了之後,小滿無依無靠,季牧之和寧姒就是他最親的人。所以,讓他來照顧寧姒,季牧之最為放心。
將石蓮妥善放好,季牧之更換行頭,出了睿王府。
……
把白眉一解決,寧姒鬆了口氣,接踵而來的就是身體的極度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