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姒突然落淚,季牧之有一瞬的慌神,但他很快就決定了要怎麼做。
那就是,什麼都不做。
他很清楚寧姒現在在想什麼。這些眼淚,有委屈,更多的是被排除在外的失望。用她的話說,那就是沒有把她當自己人。
寧姒先是無聲掉淚,再到哽咽低泣,把包子鋪老闆都吸引了過來。
老闆本來想問問小姑娘怎麼突然就哭了,結果目光一接觸到季牧之的滿臉冰寒,灰溜溜的轉身蒸自己的包子去了。
季牧之全程沒有一句安慰,寧姒自己哭夠了,拿袖子抹掉眼淚,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
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半碗粥下肚,新鮮出籠的包子也上桌了。胃被填滿後帶來奇妙的愉悅感,迅速將方才的負面情緒從身體裡驅逐了出去。
結了賬離開包子鋪,天已經灑亮,推著滿滿一車菜的老漢經過身旁,板車不堪重負吱嘎吱嘎直響。
寧姒悶不做聲的盯著腳下的青石板路,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想問又想等季牧之先開口。
兩條街,是她忍耐的最大限度。季牧之的定性一向比她好,從無例外。
“那個……”
“為什麼會跟來?是信不過我嗎?”
寧姒終於忍不住開口,卻被季牧之給打斷了。
“不是。”寧姒回答的很坦然,“本打算回去牽匹馬,正巧看到你和阿習偷偷離開,一時好奇就跟上去了。”
“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叫住我們?”
“叫住你,你不會再找理由把我支開嗎?”讓她去給楚今傳話,自己帶著阿習出來辦事,在寧姒看來,這就是故意把她支開。
“你已經心有所疑,又豈是我想支開就能支開的?”
寧姒癟著嘴委屈巴巴:“可即便我跟上來,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仍然什麼都不知道啊!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勉強沐王殿下?”
季牧之想笑,又硬生生給忍住了。聽聽這哀怨的語氣,分明就是在埋怨他。
罷了罷了,再瞞下去就真要生出罅隙了。
“說不定你就能啊,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