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之下,似有獸嚎。
待得聲散,視野中僅剩滾滾煙塵。
“殿下!”
“寧姑娘!”
“殿下,寧姑娘!”
“季牧之!”
眾多呼喚中突然多出一個聲音。揮去煙塵,阿習看到一個人從旁邊的灌木叢裡鑽了出來。
“靳世子?”他居然在這兒。
之前殿下讓他派人跟著靳桂,後來意外發現有人在明堂寺佈陣,趕緊去叫吳華,靳桂則一直在禪房跟人下棋。等到他趕來,又得知靳世子於濃霧中不知去向。
靳桂顧不上理會阿習,扯著嗓子大喊:“季牧之季牧之,你可別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瞧瞧這話……要不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季牧之的安危上,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了不得的緋聞來。
塵囂漸定,隱約露出兩個相擁而立的人影。
靳桂大喜:“太好了,你沒死啊?”
季牧之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吵死了你。”
心下同有疑問:這傢伙怎麼會在這兒?
“這樣你都沒死,我還能吵得死你?”靳桂小跑著湊上來,熟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寧姒從季牧之懷裡抬起頭來,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就說季牧之怎麼能抵擋得住如此巨力,原來是金瑞獸。
別人不可見,她卻能看得清清楚楚,金瑞獸顯出靈體,將她二人護在身下。一身金鬃,威風凜凜,只是本就半透明的靈體,如今更加淺淡了。
再看對面的老頭兒,腰背佝僂,身形微顫,早已沒了之前的氣勢。
寧姒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之前是在虛張聲勢啊前輩!”
天恕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喉頭湧起腥甜,一開口血就會流下來。
續命之術在最後階段被打斷,法陣破裂造成反噬,提升修為不成反受重創,他能裝出若無其事已是不易。
活了近百年,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哪怕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跟幫小子算清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