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寧溪還沒回來。侍香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一塊手帕幾乎快要揪爛。
寧思在屋裡悶著頭搞研究。她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小姐和三小姐進行溝通交流,哪怕見不著面,能說上話也好。
寧三小姐老老實實坐著,視線追隨寧思來回移動。
經歷過多次失敗後,寧思又把小丫鬟叫進來,拿出一張紙在她面前展開:“這上面有什麼?”
紙上有一個紅色的‘姒’字,好似鮮血染就。
實際上,那就是蘸著血寫的。字跡輕盈雋秀,卻透著幾分詭異。寧思看得清楚,但她不確定別人能不能看得見。
小丫頭緊張的攥著手。
這已經是三小姐第四次拿紙給她看了。之前幾張都是白紙,三小姐卻硬要她看仔細。可白紙就是白紙,望穿了也是白紙。
幸好,這張終於不是白紙了。
“上面……有個字?”
寧思雙眼放光,激動追問:“是什麼字?”
小丫鬟撓頭。她唸書少,有些不確定:“好像……是小姐的名字?”
“噢耶,老天有眼,終於成功了。”
寧思激動得都快哭了,差點沒下床繞場狂奔兩圈,幸好及時想起她現在是個‘殘廢’。
揮退丫鬟,寧思疲倦的靠著床架。許是失血過多,眼前一切不受控制的旋轉起來。
之前做了多次嘗試,都是拿她的血當媒介,前前後後恐怕放了一小碗。這具身體本來就弱,不暈才怪。
“你還好嗎?”寧三小姐飄到身前。
寧思擺擺手,忍著眩暈感睜眼:“你姐姐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她先在狼毫筆上點了指尖血,再放血混進墨汁,這樣才能讓寧三小姐寫的字呈現在普通人眼裡。
這大小姐一直不回來,血液受冷凝固無法寫字,到時候她又得放一回血。
不就想做點好事嘛,非要她流盡最後一滴血才成是嗎?
寧三小姐搖頭。她一直待在房間裡,哪裡知道姐姐的去向?
“姐姐很少出門的,更不會這麼晚了還不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寧三小姐伸長脖子向外張望。窗戶緊閉,除了暗下來的天色,什麼都看不到。
“應該……不會吧?”
嘴上這麼說,卻還是跟著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