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和張弛當晚住在陸小西家,新床是薛峰去買的,知道陸小西睡在東屋,新床還沒人住過,薛峰拍拍床墊子對張弛說道:“新年新床加新房,我們今晚也享受一下全新的感覺。”張弛紅著臉啐了薛峰一口。陸小西笑道:“你可以試試床結實不結實,明天立春,春天來了,你也可以趁機撒個歡兒。”
立春,在東北又叫打春。立春意味著風和日麗,意味著生機勃勃,可東北的立春依然還是春寒料峭,唯一象徵著立春到來的就是吃春餅,也叫“咬春”。
早餐是張弛起來做的,把前一天剩菜熱了一下,陸小西感慨地對薛峰說道:“還是你幸福,早晨起來就吃現成的,我還要過一段光棍的日子。”
張弛收拾完催促兩人抓緊走,這邊早晨打車費勁,出去晚了上班就要遲到。陸小西對薛峰說道:“打車是不容易,你不是還有點兒私房錢嗎?去買輛車,張弛給你當司機,你們就不用擠公交了。”
張弛看了一眼陸小西說道:“他跟我學過當年那個俄羅斯小姑娘,他那筆錢一直沒動,想還給人家,要是真的換成人民幣買車,買個便宜的車一萬美元就夠了吧?”張弛問薛峰。
“過了年你去學車,有駕照了就去買一輛,新車太貴,我們先買個二手的,二手車也有七八層新的,一萬美元夠了。”見張弛把車的事情說出來,薛峰只好同意。
分手時張弛約陸小西晚上去吃春餅,陸小西搖搖頭說去道里太遠,不如在公司附近對付一口,張弛笑道:“不去地德里,去革新街我家,我再約個好朋友讓你認識,說不定有緣分呢。”
“吃餅可以,暫時我不考慮個人的事,等把手續等問題解決了再說,不然總有一種腳踩兩隻船的感覺,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傳統。”
張弛聽到陸小西的解釋笑道:“讓你認識朋友,也沒叫你做別的,你不會認為我和薛峰未婚同居不道德吧?他未娶我未嫁,我們都是單身沒有那麼多說道。說好了,晚上去革新街教堂後身,離我們單位也近。”
陸小西到公司將近八點,等了好半天才有計程車過來,鄭彤埋怨陸小西把周雨灌多了,晚上回去還吐了一次,陸小西“哦”了一聲咧嘴一笑,鄭彤臉一紅,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兩人住一起的事說漏了,起身裝作倒水迴避尷尬。
蕭晴今天的臉色不好,大家議論昨晚的聚餐,她一聲不吭,孔佳佳還去摸摸她的額頭,以為是感冒發燒,蕭晴牽強地笑了一下,看了陸小西一眼。周雨解釋喝多是摻酒的原因,本來他都是喝啤酒,昨天先喝了白酒。
陸小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前一天的酒雖然醒了,身上還是帶著酒氣,拿起桌子上的暖瓶要去打水,蕭晴剛好開門進來,伸手接過暖瓶幫他打水。
把茶葉泡好,蕭晴在陸小西對面坐下,陸小西問道:“你好像悶悶不樂,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去拿杯子也喝點兒熱水吧。”
蕭晴抻抻毛衣的下襬,憂鬱地說道:“我就是心冷,熱水也化不開心裡的冰塊。”
“你們是吵架了吧?生活就是柴米油鹽慪氣拌嘴,生活就是一面鏡子,你對它笑它就笑,你對它哭它就哭,忘了就好了,我不是也緩過來了嗎?還是得自我調節。”陸小西安慰蕭晴。
過去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我現在是遇到秀才,專門撿雞毛蒜皮的小事胡攪蠻纏,還是單身好,沒有煩惱。
陸小西呵呵笑道:“有人說婚姻就是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
“別人是七年之癢,我現在是三年的時間感覺已經到了七年,關鍵是有些麻木,吵架都懶得張嘴了。”
“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的那個婚姻節目現在呼叫不好,是不是哪裡還有問題?找合作的婚介更新一下內容,不能錄音一次總不更新,沒有新東西大家就不聽了。”陸小西指點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