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爹一向是最愛孃親了，說不定他沒有忘記孃親是誰。
扶夜搖了搖頭，輕輕地將她的手拿下來，才開口道：“抱歉，沒有印象了，但我如今……”
“閉嘴，冉兒不聽！”
……爹爹，你是冉兒的，冉兒找了你好久……”
扶夜能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那片衣服很快就溼透了，也不知道懷裡這個小丫頭有多委屈，就這樣一窩，淚水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他的雙手僵硬在半空中，遲遲沒有回抱她——
“不哭了。”
扶夜頓了幾秒，懷裡的小丫頭還沒哭完，但是就像以前那樣，一哭就容易打嗝，他只好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兒。
“爹爹，我是冉兒。”
扶冉抬起頭來，雙手捧住扶夜的臉，強迫他好好地看自己——
“我是扶冉，是你的女兒，爹爹……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塵風看著自家監國大人被自家小郡主捏住的臉，平生第一次沒有打算讓小郡主住手——
監國大人如今確實該被治一治了。
扶夜緩了許久才開口，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說什麼呢，我的女兒是……”
“不許說！”
扶冉知道他要說的是萍兒了，她連忙捂住扶夜的嘴，她才不要從扶夜的嘴裡
小丫頭又開始委屈了，一委屈就開始口不擇言：“永寧公主呀，永寧公主也不記得了嗎？”
永寧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扶夜瞳孔瑟縮了一下，的眼眸之中多了一絲疑惑和驚訝，他按捺住心中翻湧的情緒，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口道：“不記得了……”
扶夜說這句話的時候，扶冉偷偷觀察者他的神色，在他說出“不記得”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便脫口而出——
“爹爹，難怪孃親不愛你，你忘了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郡主。”
塵風連忙喊住小丫頭，但是已經晚了，這句話已經從小丫頭的嘴裡一溜煙兒就說出去了。
扶夜鳳眸之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沉重的悲痛，他長袍之下的雙手，五指微微顫抖，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笑容——
“嗯。”
他似乎極其敷衍地應了一句，彷彿一點也沒有將小丫頭的話放在心上，隨後自顧自地起身，走過去俯身抱起了現在一旁的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