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帶著幾個人走了,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村裡的人,像是外來的,他要趕快把這個訊息告訴村裡的鄉親們,然後召集壯年,一同上山把那個人抓回來。
不管他是偷了饅頭還是殺了人,在如今這風尖浪口上,阿隨還離奇死掉了,但凡有外來人他們都得把他抓過來,好好盤查,若是有些身體不對的地方,他們都得把那些人就地“處理”了……
外來人都要提高警惕這句話,那個男人說的格外大聲,似乎也是想讓這戶人家能夠聽見。
結果這戶人家沒有動靜,男人也只好帶著身後那群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桑子躲進的那戶人家,正是負責扶夜和塵風所暫住的房子。
男人帶著那些人離開不久,桑子聽著沒有動靜了,才敢扒開草堆,正探出半個身子來,脖子就被一把鋒利的劍抵住了——
“出來。”
塵風提著劍,冷冷地站在他面前,冰冷的眼神看得桑子忍不住顫了顫,想要伸手去推來那鋒利的劍——
“這,這位大俠,有,有話好說……”
劍被他打著馬虎眼推開幾分,塵風眼神一凜,又將劍抵在他的喉管上,這次還用了幾分力氣,桑子的脖子頃刻被劃破了一道淺淺的小口子,血一點一點滲出來……
縱然是一道小小的傷口,男人也是嚇壞了,他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是真的可以立刻就殺了他。
“饒命饒命,不要殺我啊,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咳咳咳!咳咳!”
他說著,竟然還捂著嘴咳嗽起來,塵風稍微把劍挪開了一點。
“塵風。”
扶夜從屋子裡走出來,正好看見那個人正半個身子在草堆裡,不斷地咳嗽,他皺了皺眉頭——
“塵風,你退開一些。”
懷水縣疫病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感染了那種病,但此時還是小心為上。
“是。”
塵風收了劍,退到扶夜身旁。
這幾日來自己和扶夜的關係已經好了不少,但是扶夜暫時還沒有恢復記憶的跡象,只是習慣了他的存在罷了。塵風還不打算將扶夜身份之類的事情,以及他原本是來懷水縣賑災的事情告訴他。
他害怕若是扶夜知道了,要是能夠想起來記憶雖然好,但是扶夜一旦恢復記憶,只怕又要往懷水縣跑,懷水縣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疫病那樣嚴重,就算他去了懷水縣也是於事無補,還會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他之前已經失職過一次了,現在無論如何,就算是拼了自己這條命,他也不會讓扶夜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不管扶夜是監國大人還是什麼別的身份,不管扶夜需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在他這裡,扶夜只是他要保護的人,是他這輩子要追隨的人。
他沒有多餘的仁心,百姓他已無從顧及,此生惟願護好歲上和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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