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失音這是要灌死我?還是,茶裡有毒?”
李崇尚雖然嘴上這麼說,手倒是很誠實地端起茶盞仰頭喝下了。
“毒死你也好,省得看著心煩了。”
覃失音嘆了口氣,悠悠地站起身來,身後的人喊住了她——
“你說,你僅僅是因為楚衍,就這麼討厭那丫頭嗎?”
覃失音的腳步頓了頓,轉過身來,溫柔一笑:“何來厭惡之說?”
“不討厭她,你會三番兩次對她下手?”
李崇尚轉了轉手裡的白色茶杯。
“三,番,兩,次?”
覃失音似乎覺得好笑,於是邁著小步子又坐了回去——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個三番兩次了?”
李崇尚看著她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挑了挑眉:“進這端儀司,難道不是早有預謀嗎?”
“哦?”
“端儀司是唯一一個可以不**份地靠近扶冉的官銜,平日裡還可以擺出高她一等的姿態教她做事,做錯了還能罰……”
“不是很合你心意嗎?”
覃失音也不否認,只是懶懶地拖著下巴看他:“接著說罷。”
“偶爾使使絆子,讓她傷個腳啊……”
“能夠掌握她的動向,觀察她的起居,第一時間彙報給大人……”
覃失音點了點頭,大方地承認了,“既然是大人交代的,那失音也只能照辦了,誰讓你當初要做她先生,這樣簡單一件事還能辦不成呢?”
李崇尚的目光冷了冷,“呵,還不是那丫頭挑剔,不過是監國之女罷了,如今蠻橫……”
覃失音沒有接話,而是轉過頭仔仔細細地看著李崇尚,隨後緩緩嘆了口氣——
“你也是煞費苦心了,任憑誰也不能把人前溫潤清俊的探花和現在這樣的你聯絡在一起吧……”
李崇尚給自己再倒上一杯茶,而後才緩緩道來:“是啊,就像誰也不能將人前清冷沉穩的少師大人和天爻閣那赤眸的瘋子聯絡在一起吧?”
“閉嘴!”
覃失音將茶壺朝他扔了過去,一向溫和的臉上難得湧現了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