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眼前的戲臺已經沒了,徐醒此刻站在了一處廣闊的高臺之上,四周跪滿了人影,他們痴狂的跪拜著,只是這些人影全都沒有五官,彷彿“麵人”一樣痴愚的磕頭,動作整齊劃一。
高臺上更是站著大量身穿華服的“麵人”,在他們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虔誠的等待著。
徐醒耳畔仍然響著鼓樂聲,只是這鼓樂聲隱隱約約似乎越來越弱。
慢慢的,高臺上祈禱的儀式開啟,高臺正中央是一枚奇怪的眼眸狀玉石,那玉石通透如水,綻放出無暇般透徹的純潔。
徐醒看著這物件,只感覺其聖潔至極,那是代表著至善的寶物。
隨著儀式的開始,高臺居中的一位身材高挑婀娜卻同樣沒有五官的女人邁步上前,高聲吟唱起來,聲音居然還是戲音!
儘管沒有嘴巴,可聲音卻仍舊清晰入耳。
隨著她的聲音,眼球般的玉石驟然冒出陣陣強光,直衝天際,跟著天穹如同被這聖潔的力量點燃。
瞬間燃燒起陣陣紅色!開始看起來美豔,可漸漸的散發出了血紅色,而後雷霆漸漸響起,那沉悶的雷鳴似乎並非來自雲層,因為此時的天空早已萬里無雲。
那雷鳴似乎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轟!”緊跟著,隨著一道幾乎能震破耳膜的轟鳴響起,天空徹底迎來了黑暗!整座天地都被黑暗所徹底覆蓋......
“咦咦咦咦……”
戲腔再次響起,可那聲音卻充滿了哀怨和痛苦,那等哀怨,痛斷肝腸,那種痛苦,鑽心徹骨,戲腔聲音柔弱,哀怨的吟唱著。
“一朝魂斷腸……百世難償還……千般利誘惑……萬古戴罪人……”
徐醒眉頭微蹙,靜靜聆聽著,突然間,一道無力的女人聲音響起道:“你……肯原諒我麼……?”
徐醒眉頭微動但並未說話,因為他眼前的景色又變了,黑暗過去,四周是殘破的大地,那些臉龐如麵糰般的靈魂瞬間瘋狂起來!
他們全身潰爛甚至開始消融,屍骨無存,再站起時所有人都化為了厲鬼,被痛苦和怨念纏繞的可憐厲鬼,開始瘋狂的互相殘殺。
這些人悍不畏死,只是發洩著怨氣與怒火,將四周的一切生靈都當做仇恨的物件。
而剛剛那祭祀的女人則全身血肉脫落,痛苦的哭泣著,不停抓弄臉龐,血肉模糊。
“嗚嗚嗚……”痛苦的哭泣,伴隨著四周殺戮的怒吼,讓女人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動作優雅,剩下的是一無所有和無盡的癲狂。
“你……肯原諒我麼……?”
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期冀和渴望詢問,她有多麼渴求別人的原諒和理解,從那聲音裡就能聽出來。
只是徐醒還是沒有說話,他仍舊靜靜看著,按道理,惡鬼的執念需要安撫和平復。
通常這樣的問題,似乎回答原諒會更有利。
可徐醒卻並未如此回覆,他靜靜思考著仍舊選擇沉默,片刻,眼前的景色再變,鼓樂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