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吳正清一改平日的冷漠,興奮起來,瞪大眼睛喊道:“老婆子,去把我那罈子酒拿來!”
地上擺著酒罈子,足有二斤!這個量,就算是平日能喝嗜酒的壯漢也難免喝倒在地。
孫奶奶見此可不幹了,並未伸手,反而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嗔聲道:“幹啥子?小肉娃才多大!喝兩口就算了,還想灌他咋滴?”
作為長輩,怎麼說也不能真讓小孩子喝多了,那不像話,傳出起也遭埋怨。
“有啥?”誰曾想,吳正清撇了撇嘴,沉聲道:“咱這把老骨頭還能再喝幾口酒?我們爺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話裡帶著調侃,卻也隱隱帶著幾分無奈。
“快來人——!”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淒厲的尖叫驀然響起!彷彿一根針狠狠插在人們心頭,端著酒杯的徐醒全身一顫,差點摔碎。
“怎麼了?”孫奶奶和吳爺爺顫巍巍站起身,徐醒趕緊攙著他們走出院門,循著聲音處張望。
可惜,房子擋著房子的,根本看不清楚,但能看的出那是村北傳來的。
只見四周其他村民也紛紛跑出來,人擠人朝前湧著,徐醒帶著兩位老人怎麼也看不到,然而接連不斷的驚叫聲卻聽的人頭皮發麻。
徐醒乾脆喊道:“爺爺、奶奶你們在這,我先過去看看的!”
不等二老張嘴,他已經撒開腿,擠開人群朝村北奔去。
村子不算大,百十來戶人家而已且關係融洽,很快徐醒便趕到了聲音來源。
人們圍攏在這裡,驚呼聲此起彼伏!他們個個表情驚恐,甚至還有幾名婦女暈了過去,不少成年男子也是站在水溝邊哇哇嘔吐!
血腥味順風滌盪而來。
“許鐵匠家?”徐醒驚訝,拼命擠開人群朝裡探望。許鐵匠是光棍,他家院牆是木柴紮成的,條件簡陋,也很容易看到裡面的情況。
然而不看還好,這一看卻是一生的陰影......
先是鮮紅一團入眼,再凝神細看,只見許鐵匠的整個磨盤上正攤著一層厚厚的“肉餅”。
彷彿豬肉似的,鮮血,順著向下淌,染滿了整個地面,血泊,從屍體上徹底流乾的血泊。
眼下許鐵匠的頭正插在磨盤的推柄上,雙眸猛瞪,露出驚恐至極的神色,正凝視著磨盤上的那張肉餅……
“那、那、那!”徐醒捂住嘴,赫然意識到那張肉餅是怎麼回事,那正是許鐵匠自己的身軀!
他的眼眸圓睜,死不瞑目,凝望著自己那已經被碾壓成肉餅的身軀,臉上掛著驚恐和怨恨。
如此慘狀,駭人聽聞!無盡詭異血腥的氣氛瀰漫在四周。
徐醒轉身同樣來到溝旁娃娃嘔吐起來,直至肚子裡的東西吐乾淨,甚至連胃酸都倒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