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蔡城西,新開闢出的王陵裡,一座孤墳靜靜的佇立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顯得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孤寂。
穆晨站在墳前,凝視著墓碑上他親手刻下的“愛妃荊霜之墓”這幾個大字。
“荊霜,你是我的‘女’人了!”穆晨輕輕撫摩著墓碑,喃喃的說道:“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一定會還,你要答應我,等到我們下輩子,你不要這樣愛我,讓我這樣愛你,把欠你的一切全都還給你!”
穆晨離開了,偌大的王陵中只有荊霜一座墳孤寂的佇立在那裡,她的墓碑正對著離去的穆晨,彷彿是荊霜依舊用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注視著他。
穆晨體內的毒素還未清除乾淨,可他已經不能再等了,夏季早已來臨,距離劉邦入關的日子不會太遠,他要爭分奪秒,在劉邦入關前,踏平西魏國。
蔡王宮還沒有建成,軍中事務仍需在侯府的主廳商談。
穆晨端坐在主位上,從他‘挺’拔的身姿沒人能夠看出他是個體內還殘留著劇毒的人。
荊霜的葬禮之後,穆晨立刻進行了全國動員,十萬蔡軍整裝待發,只等一聲令下,便會撲向西北方的西魏國。
“大王,你身體尚未康健,這次進攻西魏國,就由我去好了!”穆晨的身體尚未康復,作為丞相,高歌自然是不希望他領兵親征,主動向穆晨請纓要求統領軍隊進攻西魏國。
穆晨對他擺了擺手,說道:“高丞相,此次出征,說的大了,是要拓展我蔡國版圖,說的小了,是要為我的荊娘娘報仇,若非我親自領兵前去,恐怕眾軍難以效命拼殺。”
高歌還想要說什麼,穆晨卻不給他機會接著說道:“我們進攻西魏國,有兩條道路,一條是經由潁川、三川直撲河東,另一條則是借道陳郡,自河內向司馬昂借路,這兩條道都要經過別人的勢力,你們看我們該選擇哪條?”
廳內坐著的眾將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高歌,高歌也是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說道:“十萬大軍借道,無論是誰,都會有所警覺,從陳郡借道須經過西楚地界,憑大王與項王的關係,守軍定不會為難我們,只是經過河內的時候,司馬昂那邊卻是不好商量。”
“我軍趁夜穿過河內,直撲河東又會如何?”穆晨有些不死心,追問道。
“不可!”高歌搖了搖手,說道:“夜間行軍,定是突襲,若是那麼做,殷軍必然會對我軍有所防範,甚至會發起進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那依高丞相之見,我軍該如何去做?”穆晨擰著眉頭問道,對西魏國的戰爭勢在必行,如果路上與其他勢力發生摩擦,只會給西征帶來更多的阻礙,他很不希望發生這些。
高歌沉‘吟’了一下,對穆晨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風險太大,而且還會讓西魏方面有所警覺,使我軍無法對他們發起突襲!”
“我不管什麼突襲不突襲,我要的就是打!滅亡西魏國,誅殺魏王豹,等我進了平陽的時候,一定要屠盡平陽男‘女’,為荊霜殉葬!”穆晨猛的一甩衣袖,臉‘色’鐵青的說道:“我要讓天下人知道,殺了我的人,我就會要他們付出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代價!”
穆晨的話讓在坐的所有人都感到後脊樑一陣冰涼,穆晨變了,荊霜的死給他造成了太大的觸動,他再不是那個對敵國平民也充滿愛心的君主了,等到蔡軍進入西魏國,那裡一定會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中。
“請大王公告天下,我大蔡軍隊為給荊娘娘報仇,即將開赴西魏國,請沿途各王不要躋身其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高歌站起身,對穆晨說道:“還望大王在公告中說明,攻破平陽之日,城中男‘女’無論老幼,盡數屠戮,為荊娘娘殉葬!”
高歌建議穆晨加上要屠戮平陽城,是為了讓城中百姓早些得到訊息離開平陽。
對於這一點,穆晨當然知道,但他並沒有表示反對,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平陽城內的百姓得到訊息,大多數應該為了活命而提前離開,至於少部分戀家不願離開的,到時候只好讓他們成為荊霜的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