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蔡與壽‘春’的城‘門’口,每一處出口都守著十數名蔡軍士兵,這些士兵一方面仔細盤查過往的陌生人,另一方面,凡有車輛,不管是馬車、驢車、牛車還是獨輪車經過,都要上前仔細查問一番。
在距離下蔡南城‘門’不遠的一處小酒肆裡,黃五郎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面‘色’‘陰’沉的盯著城‘門’口檢視過往車輛計程車兵,一言不發。
“五爺,如今穆晨的手下對出入城的車輛和行人盤查很緊,我們的貨出不去,若是被他們查到,那八成的賦稅一‘交’,別說是利潤,就算是本錢,我們也要被套進去許多,你看這事……”一個穿著藍‘色’長褂的五旬男人站在黃五郎的身後,小聲的問道。
黃五郎手背在身後,冷冷的看著城‘門’口正在檢查過往人員的兵士,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從嘴中冒出了一個字:“走!”
穆晨徵兵徵的十分困難,他又不願讓兵士強行去抓丁,非要搞什麼自願兵制,將近十天過去了,徵兵處竟然是一個前來報名的百姓都沒有。
穆晨和高歌並排走在軍營前,看著那些正在‘操’練的兵士,他皺了皺眉頭,對高歌說道:“高丞相,如今我軍裝備還處於青銅與鐵器並存的情況下,佩劍多數還是一尺五分的短劍,我覺得有必要將軍隊的裝備改良一下。”
“如何改良?”高歌也看著那些正在‘操’練的兵士,兵士手中持有的武器中,甚至還有少量先秦時期使用的長戈。
“淘汰所有青銅兵器,大量進口鐵器,軍隊主戰兵器以矛為主,佩劍全部改為四尺長劍,至於盾牌,外部依然使用木質,但內部需要包鐵,增強強度,騎兵大量使用鞍鐙,以前這東西只是貴族少數使用,以後我們大蔡的騎兵要所有人全都配備上,對了還有鎧甲,如今的皮甲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防護作用,也要大量製造可以增強防禦的鐵質‘胸’甲,所有制式服裝要整齊劃一,這樣軍隊看起來才有‘精’神!”穆晨雙手背在身後,面朝正在‘操’練的軍隊,對他來說,其他的事情還可以暫緩一緩,唯獨裝備這件事,是刻不容緩,需要立即解決的事。
“侯爺,若是全軍批次換裝的話,加上將來徵收的新兵,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啊,尤其是鐵器,價格昂貴,大量在軍隊裡配備恐怕打造一支十萬人的軍隊,所需耗費將要超出建起一支百萬人的大軍啊!”高歌聽了穆晨的計劃後,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
穆晨堅定的點了點頭,對高歌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這裡物產豐富了麼?用那些物產,換置鐵器,錢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將士們的生命,他們跟我打天下,我能為他們做的,只是給他們準備最好的裝備,讓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少受點侵害。”
高歌沒有說話,他從穆晨的眼神裡能夠看出,在這件事上,穆晨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是誰,也不能勸服他改變主意。
“高丞相,從今天開始,你要加強與黃五郎之間的資源爭奪,我撥給你二百兵士,專‘門’用於壟斷資源,我們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穆晨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過去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今做了一國的君主,雖說只是個侯,但撲面而來的壓力已經讓他感到想要做個甩手掌櫃很是不容易。
黃五郎終於坐不住了,淝陵山上,依靠採伐‘藥’材以及捕捉毒物的百姓在每天下山前,都會被高歌手下的兵士強行攔住,以高於黃五郎的價格將那些東西全部收購走。
這些百姓雖然懼怕黃五郎,但同樣也懼怕凶神惡煞的蔡軍,起初士兵們還對他們十分有禮,這些人卻根本不理會跟他們講道理計程車兵,最後還是高歌下令,強制收購,若是拒絕出售,便以無視君主的罪名將拒絕出售的人抓起來,抓了幾個人之後,這些以採集‘藥’材和捕捉毒物為生的百姓才算老實了一些。
原先蔡軍僅僅只是在城‘門’口盤查,黃五郎還有辦法將少量物資偷運出去,有些在城外收購的物資則直接發往收貨點,雖然收入受了些影響,卻沒有傷筋動骨,但是高歌開始收購物資之後,則直接挖了他的根,徹底斷絕了他的財源。
“穆晨欺人太甚!”黃五郎聽取了屬下物質收購無法開展的報告後,憤怒的一拍桌案站了起來:“馬上集結所有人,今天晚上衝擊侯府,把那穆晨給我殺了!”
黃五郎聽過穆晨,知道他是個驍勇善戰的勇將,所以自打穆晨進城的那日他準備了一場心懷不軌的宴會後,就一直在等機會,沒敢貿然對穆晨下手,如今他卻被‘逼’的一步步走向死地,不得不做出一個大膽的選擇。
“五爺,這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站在一旁的狗頭軍師謹慎的勸著黃五郎:“那穆晨顯然與以往的縣令不同,他手下有兵,而且據說還是項羽的兄弟,若是他在這裡出了事,恐怕我等脫不了干係!”
黃五郎皺著眉頭思忖了一下,但最終對錢財的渴盼還是戰勝了理智:“且不管那許多,你現在就去集結人手,今晚便衝擊穆晨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