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穆晨和蓋聶來說,狼,並不可怕,一支三四十條狼組成的狼群,對他們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他們擔心的,是這些狼不在他們醒著的時候發起攻擊,而在他們睡著的時候發起進攻。
好在那些狼好像對他們這兩個突然闖入叢林的不速之客並不感興趣,有幾次,狼群恰好從洞穴旁經過,只有兩三隻狼跑到洞穴跟前,用鼻子嗅了嗅,又隨著狼群跑開了。
窩在洞穴裡的穆晨撇了撇嘴:“看來我倆這段時間只顧著逃跑,掉膘掉的厲害,連狼都嫌我們瘦,不願意來吃了。”
“呵呵。”蓋聶咧嘴笑了笑:“我可不想讓這些狼對我產生什麼興趣,你要是有興趣跑到狼肚子裡轉一圈,最後換個樣子再從後竅被拉出來,我不介意用樹葉幫狼擦屁股。”
“不不!”穆晨連忙擺手:“我才不要,像我這麼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帥哥,要是變成一坨一坨的,那得傷了多少小娘子的心啊!”
蓋聶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再理穆晨,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清早,蓋聶把還沉浸在夢鄉中的穆晨晃醒:“醒醒,醒醒,今天該教你練劍了。”
穆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盯著蓋聶看了好一會:“呃,要練劍了,晚點行不?這會正忙著做夢呢!”
“不行!”蓋聶一把扯起穆晨,挺直腰想拉著他衝出洞穴,可這洞穴挖的實在太小太矮,而蓋聶身高如果用現在的標準來衡量的話足有一米七五左右,他這一挺直腰,“砰”的一下碰在了洞穴的頂上。
“嘶~”蓋聶倒抽了一口涼氣,洞穴的頂端從土層裡露出一小塊石塊的尖端,他的額頭恰好碰在石塊上,石塊在他額頭的面板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壞啦,壞啦!”穆晨見蓋聶的額頭被石塊擦破,睏意頓時全消,一骨碌爬了起來,從揹包裡摸出一塊創可貼,也不管蓋聶願意不願意,撕了創可貼的封膠,“叭”的一下貼在了蓋聶的額頭上。
蓋聶往額頭上一摸,只覺得摸到了一塊短短細細的布條,那布條在他額頭上粘的結結實實,他捏著布條中間一拽,居然沒拽下來。
“別,別拽!”穆晨見蓋聶去扯創可貼,連忙拉住他的手:“這個貼在傷口上,能幫助傷口癒合的快些,還不會留疤,比那除疤劑好用多了。”
“呃!”蓋聶半信半疑的放下手,放下手之後還有點不放心,又抬手摸了摸貼在頭上的創可貼,感覺摸在上面確實是碰不到傷口,傷口也沒那麼疼,這才放下心來,拽著穆晨走出了洞穴。
“我觀察了這麼多日子,小兄弟確實是塊練劍的好材料,只是可惜了……”出了洞穴後,蓋聶拉著穆晨到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這塊地方原先其實並沒有這麼空曠,在這一片地上,一截截斷了的木樁從土裡冒出來,樹幹卻被丟在十多米開外的林子裡,顯然是被人刻意佈置成這樣的。
穆晨顯然沒有注意蓋聶說的什麼,到了這裡後,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些斷木樁吸引了,他四下裡看了看,咂吧咂吧嘴:“老兄,這些樹不會都是你砍的吧?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砍的,要是在我們那,像你這樣亂砍亂伐,一定會被叫到局子裡喝茶的。”
“茶就不用喝了,等你學會劍法後再請我喝茶吧,我現在根據你的資質,專門為你選了一套劍法,這套劍法名叫‘龍翔九式’,招式雖然簡單,但舞起來輕靈如風、霸氣十足,是鬼谷劍法裡最為上乘的劍法之一,我只舞一遍,你要看清楚了。”蓋聶並沒鬧明白穆晨說的喝茶是什麼意思,他還以為穆晨是說跟他學劍要先請他喝過茶,心裡對穆晨又增加了幾分讚許,暗暗讚歎穆晨懂得禮儀,是個難得的好子弟。
“你的資質相當好,只是可惜,靈巧和力量的鍛鍊方法走了極端,而且基本已經成型,在練劍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迴旋餘地,那些太過輕靈的劍法已經不再適合,太過霸氣的劍法在戰陣中實用性很強,單打獨鬥時卻會吃盡苦頭。我思來想去,只有這套‘龍翔九式’才適合你習練。”蓋聶說完話,右手將長劍向身後一背,劍尖朝上,左手平伸,拇指呈四十五度角外展,食指向天,其餘三指微微彎曲,右腿微彎腳板踩實地面,左腿彎曲,腳尖點地,形成虛步。
“呃!”穆晨見蓋聶端起了起手式,不敢再胡亂打趣,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向後退了幾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蓋聶。
蓋聶身形一變,右手手腕一翻,長劍在他手中挽出個劍花,身形猛然一展,一套大開大閡卻又絲毫不見破綻的劍法展現在穆晨眼前。
穆晨只覺眼前陣陣寒光閃過,只見蓋聶左騰右挪,長劍東削西刺,橫劈豎砍,周圍樹冠被劍氣攪動,如同被一股颶風掠過,發出“娑娑”的響聲。
蓋聶長劍一抖,一道劍氣橫著飛了出去,“轟隆”一陣巨響,一排大樹在劍氣掠過之後齊齊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