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皓再一次展現了他那出神入化的哭功,整個人往地上一癱便如爆發的山洪一般無人可擋,順便再伴著震天響的雷聲。
“大嫂嫂,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啊?我也不知是哪裡惹了你!你怎麼?”
他抽泣著,旋即便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最終上氣不接下氣地往後一仰,又暈了過去。
玉葭並著秋荻紅蕊忙地上前去扶,三人將寫好圍成一團,卻見謝皓眼皮尚且抖動,對著玉葭微微露出一條縫兒來。
玉葭居然沒看出來,他竟是裝的!
她明白謝皓此舉意味,便也順著演了下去,哭泣著命人將謝皓好生抬回自己院裡。
“阿家,您可要為五郎還有六郎做主啊!”玉葭學著方才謝皓的模樣哭將起來,只是她眼角實在乾澀,哭出來的眼淚實在有限,無奈之下便抽出懷中帕子來掩面哭著。
她方才故意加重了“六郎”二字,為的就是讓小柴氏心裡能多憤怒幾分。
謝皓不是小柴氏親生,可六郎君謝皖卻是親生,這可是小柴氏在這侯府之中的唯一指望,見到這巫蠱小娃娃,她能不生氣才怪。
“好哇!好哇!”小柴氏本就惱怒,被玉葭這般一激便更是不得了,指著李氏便破口大罵:“你這心腸歹毒的賤婢!你……你為了爵位,為了在這侯府的地位!你好的很啊!”
李氏徹底傻了眼,她不知道該要如何解釋。
“大嫂嫂!”玉葭高喊一聲,便是撲在了李氏身邊:“大嫂嫂!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啊?!這要是在宮裡,這可是死罪啊!”
李氏看著玉葭假模假式的關懷,心裡噁心的很,便將玉葭推開:“你……你這是誣陷!你……你……!定是你自己做出來害我的!”
“證據確鑿,如何誣陷?”玉葭指著散落在地上那幾個布娃娃,“這天機雲錦上的金邊寶相花紋,是去年京城中最實興的紋樣!天機雲錦富貴,可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自己去年還在山上修道,又如何能得來這樣寶貝的布料。
“李雲樺!”小柴氏徹底爆發:“枉我平日裡如此待你!你竟這般惡毒!大郎!管好你自己的媳婦!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賤婦!”大郎君謝皊亦是惱火,上前照著李氏復又打了幾個巴掌,直將李氏的臉扇的腫成豬頭。
饒是如此,謝皊仍舊覺著不解氣,便一把揪著李氏的衣領將李氏給扔了出去。
李氏趴在門邊,只覺得渾身似是被摔成了八瓣。
“大郎,你怎能如此對我?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謝皊嫌惡道:“我可沒讓你這麼惡毒!我們好好的兄弟情誼,竟都讓你給毀了!”
謝皊瞪著眼睛緊緊地盯著李氏,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如黑熊咆哮一般的聲音道:“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你……你……”李氏本還存著一絲希望,此刻聽到謝昤如此說便也只剩下絕望與憤怒。
她“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又“砰”地一下摔了個大屁墩:“我是官家貴女!我父親是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