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葭出了長興坊的阿孃的宅邸,當即便有侯府的車伕迎了上來:“娘子可是要回侯府?”
玉葭搖搖頭:“去甘泉觀一趟。”
“啊?”那車伕卻並不聽話,只是立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行動。
玉葭懶得多與那車伕多做解釋:“你若是不去,就儘管架著車回侯府,去告訴大嫂子我在外頭拋頭露面便是。”
“你奉了大嫂子的命來看著我,大嫂子給了你不少吧?”玉葭仰首望著湛藍的天際,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五兩銀子,也值得你費上這樣許多心思!”
那車伕本就膽小,如今見玉葭這般明晃晃地將什麼事情都給說出來了便更是害怕不已,當即便是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五娘子恕罪,五娘子恕罪。”
玉葭從秋荻處拽了五十兩銀子出來,一手便扔到那車伕跟前,“大嫂子也忒扣了,五兩銀子夠什麼?你家孩子看病,少不得要銀錢罷。”
“啊?”那車伕立時怔住,想了半晌他才緩緩地舉起手來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夢。
這位娘子真是神奇,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自己家中窘迫之狀況。
“娘子……這……”
“拿著吧。”
儘管玉葭很是肉疼,程氏才給了自己五百兩銀子,這會子就花出十分之一了。
但她還是擺出一幅冷淡神色:“拿著吧,大嫂子讓你回話,你照實說就成。這些銀子,就權當我做善事了。”
“可……可……無功不受祿。”那車伕倒是極有原則,連連推辭不敢,非要玉葭說出什麼吩咐他才敢受。
玉葭一時被氣笑了,索性便也真吩咐了起來:“這錢你先收著,大嫂子讓你回話你也如實說。我給你錢,是為著以後。”
“不過你放心,不會是傷人害命的事情的。”
那車伕這才喜笑顏開地收了下,並且再三對玉葭表示了他的忠心。
其實玉葭也不一定真的日後就需要這個車伕的通風報信,不過是一時看著這車伕可憐,又想著要在侯府之中收買人心,這才一時舍了銀子出來。
有了金錢的加持,去往甘泉觀也比往日裡節省了不少的時間,玉葭等人方下了車,便見著從前在一塊修行的師姐。
“月銘師姐。”玉葭見師姐站在觀門口似是在等候什麼人一般,便也起了促狹之心:“師姐這是特意在等我嗎?”
月銘師姐啐了一口,“你以為是我願意等你?是師父一早便算出來你今日要來,這才讓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