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可如果一直這麼冷,把人拒之門外,柳青驪又怎麼有機會碰觸到他的炙熱的內心呢?
要是愛人錯過,她都替他惋惜。
她還是第一次為人解決情感上的問題。
雖然她也不甚擅長,尚在學習和摸索,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比他要聰慧些。
霍令儀難得語重心長地與他說些姑娘家的心裡話:“殿下要是真心愛人,就不該讓她失望,哪怕不擅長表達,總得做些讓她開心的事,否則她體會不到你的喜歡,會日漸失望。再碰到一個比你擅長愛人的,你就沒戲啦。失去後只會追悔莫及,倒不如把握當下每一次機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遲早會感受到的。”
越少珩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少女認真說話的側臉上。
她字字句句都在說不相幹的旁人,可落在他心裡,那些話便成了她對愛人的期望。
她也希望有人能如此待她吧。
他靜默地將那些話刻在心頭。
既然她想,他就做。
“囉嗦。”越少珩驟然起身,乍聽上去有些嫌棄,但又暗暗有幾分無奈的寵溺。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霍令儀面前,好似一座巍峨山巒,徹底擋住她的身影。
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大手溫柔地揉了她的腦袋一下,隨後瀟灑離去。
意義不明的親暱,讓霍令儀有些呆滯的坐在原位。
好幾次了,他是不是慣用這種方式感激人?
水榭四面臨水,沿岸有綠柳垂縧。
池水清幽,綠萍蜉蝣,池中有錦鯉在肆意遊弋。
湖水折射的粼粼波光映照在柳青驪臉上,她看得出神。
忽然,身側的美人靠有人落座,與她中間隔了將近兩個人的距離。
她抬眸看去,是越少珩。
“殿下?”柳青驪沒想到景王竟然真的被霍令儀勸服了,難掩心頭訝異。
她知道這人最是難打交道,每次跟他往來,她總是提心吊膽地揣摩他的心思。
越少珩淡淡掃她一眼,平心靜氣地說:“無須管我,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柳青驪輕輕挑眉,這個“她”,有些微妙。
霍令儀對自己的作畫水平有清晰的認知,她把孟玄朗拉了過來,請求道:“亮懷,可否勞煩你為他們作畫。”
孟玄朗感到意外:“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由你來畫嗎?”
霍令儀又鋪了一張畫紙在旁,展顏笑道:“你畫你的,我畫我的,咱們又不相幹,我什麼水平你還不清楚,我怕他們白白坐幾個時辰,最後看到我的畫作失望而歸,所以只能勞你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