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珩抓住他避而不談的漏洞:“駱大人這是承認你兒子作弊了。”
駱謙面沉如水,拒不認罪:“臣沒有。”
越少珩負手而立,目光懶懶掃向臺下,點名道姓:“國子監的季學正,你那日可在?”
一直沉默不言的季學正忽然被點名,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蘇祭酒。
似是在詢問,怎麼把你跳過,反而問他一個小人物呢?
蘇祭酒偷偷瞥了眼駱謙,看見駱謙臉色鐵青,心道,這可是景王自己挑的人,與他無關。
季學正站起身回話:“回聖上,回王爺,臣那日在場,在比賽最後關頭的時候,雙方確實爆發了劇烈沖突,後來從經義齋幾個學生身上搜出了鐵器,我們也將這幾個學生嚴肅處理了。”
聖上轉過身去看駱貴妃,駱貴妃委屈地看著他,無辜極了。
聖上沉著一張臉,將國子監的負責人點了出來:“蘇祭酒,你是怎麼管理學生的!竟然允許這樣不公允的事情發生?”
“臣辦事不力,請皇上降罪!”蘇祭酒蹣跚地走出來,也跪在了堂前,一把老骨頭顫顫巍巍,看著可憐。
越少珩話鋒一轉,說起了無關緊要的事:“皇兄,說來也巧,臣弟在那日查抄了一個賭坊,賭坊以盛京內大大小小的球賽做賭局,當中就有國子監的這場蹴鞠比賽,甚至連著十年都有,有人明知經義齋蟬聯十數年之久,還是不斷下注他輸,數額不小,人也不少。怎麼會有人明知是輸,還要不斷投注。”
越少珩說完這話,駱謙的臉色霎時由黑變白,再也變不回來。
當時知道金玉坊被官府查抄,他內心驚懼不安,說好的出事馬上焚毀賬簿,誰料那群酒囊飯袋竟沒有阻撓成功,反而被官府帶走了賬簿。
但幸好他佈局多年,賬簿設了暗碼,只有少數幾個人能破譯。
景王他就是拿到了賬簿,也不可能知道當中關鍵,只會當做一般賭坊來判罰。
可他還是不可遏制的慌了。
蓋因賭坊管事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主動提及,也是在警告他。
景王他要保霍家。
越少珩冷冷乜了眼駱謙,似乎在等他反應。
駱謙如何不服軟,只是內心不甘,咬碎了後槽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駱謙走上前來跪下:“臣有罪,竟不知孽子做出這等有損家風之事,虧臣還這般信任他,都怪他母親溺愛,將他養得無法無天,臣回去一定嚴加管教,杜絕此事發生。霍大人,你兒子沒有做錯,都是老臣管教無方,還請霍大人見諒。”
霍擎腰背挺直地跪著,並不願意接受他遲來的道歉。
聖上知道越少珩不會無緣無故說起此事,他沉聲追問起來:“查到了什麼?”
“臣弟還在調查,如有情況,第一時間稟告皇兄。”
“嗯。”
壽辰已經到了尾聲,最後那個表演看不看已經不重要了。
天邊晚霞鋪滿天際,宮燈也已亮起。